不一会儿,小区的塑胶跑道上出现老妈的身影,身上还系着围裙,围裙上还有淀粉印子。
接到了谷雨,老妈直接转身往回小跑:“快点啊,我锅里还炖着鱼呢,丢魂了,愣着干什么。”
谷雨在后面也跟着小跑起来,行李箱的轱辘发出啷个哩个啷的声音,果然到家了,心情变好了,连轱辘声音也像交响乐似的动听起来。
谷雨家住一楼,当初老妈就是看上了一楼赠送的花园,不顾谷雨反对,硬是买了一楼。
谷雨觉得一楼没有遮挡,私密性不好,如果不拉纱帘,外人看室内一清二楚。若是不管黑夜白天的拉纱帘,屋里的光照又不好。
最后老妈一句话定生死:“谁出钱谁说了算。你喜欢顶楼,自己挣钱去买。”谷雨只能无语凝噎,弱小又无助地回屋面壁去了。
进了屋,老妈直接跑去厨房看那条鱼去了。谷雨在玄关处站了会,打量了一下屋子。
屋子被老妈收拾的窗明几净,赠送的花园被老妈种满了蔬菜,既经济又实用。老妈把鱼翻了个个,回头看见谷雨还站在门口发呆吼道:“人家出门锻炼,越练越精,你这出趟门,怎么无精打采地,把脑子炼没了还不赶紧进来,去园子里给我掐点香菜来。”
本以为离开一年,老妈会温柔点,可是事实证明谷雨想多了。老妈一如既往地暴躁,一会指使谷雨扒葱,一会指使谷雨摆放碗筷,完全不顾女儿舟车劳顿。
谷雨像个陀螺似的被老妈鞭笞着,不停地旋转。仿佛穿上红舞鞋的小可怜,炙热铁板上的小鸭子,身不由己,又可怜兮兮。
可算忙到菜上全了,谷雨算松了口气,刚要伸手去拿筷子夹菜。就听老妈面无表情地说:“去给你爸上柱香和他叨咕叨咕你这一年在外地过得怎么样。”
谷雨:“妈,我饿,先吃饭行吗?”
谷母:“不行,去。”
谷雨父亲去世得早大概在谷雨五岁左右出了车祸。那时候的谷雨还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死亡却已经从她身边带走了她最重要的亲人。
谷雨来到父亲灵前很是虔诚地点了香插上,又拜了拜。母亲端来一碗菜放在父亲灵前,就是每样菜都夹了一点,凑成一碗什锦菜,又倒了一杯酒说:“你姑娘长大了,自己一个人去外地工作了一年,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谷雨在旁边腹诽:不全须全尾,还缺胳膊少腿不成,我那是正经工作,又不是去索马里当海盗。
她是不敢说出声来的,不然依谷母的脾气她很可能迎来一顿暴打。晚饭就不要想了。
谷雨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地听谷母唠叨,直到谷母说起快抱外孙子了,谷雨才鼓起勇气问:“那来的外孙子。不会要我生孩子吧。”
谷母横了她一眼:“不是你生是谁生,你爸死得早,他要是活着,现在就该张罗你的婚事了,还能由着你跑外地去工作。”
谷雨此刻深深觉得她申请调回y市工作是十分不明智的,本来以为在外漂泊了一年之久,回到久违的家乡怎么也该是熟悉又温暖的,有要好的同学,熟识的朋友,万万没想到会迎来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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