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一位黑衣青年走过来,向裴晏清行了个作揖礼。
“陈昭,你说我这样做是否对?”
“我不明白公子所说的。”
“如果你知道某个人生来就是和你作对的,你却还忍不住要成全她…”
“公子,说的是清菏郡主?”
“无事,她若是要站我对面,我就把她拽过来便是。”
“我们还是赶紧回营吧!林将军是叫咱们逃出来求救的,公子做的这些我实在不明白是要干什么。”
“营救这事,你莫担心了,谢昀和二皇子带领的援军已经出发了,我们在半道和他们汇合即可。”
而谢清菏那边说来也是幸运,她一到渡口竟已经有空船在等着了。
远远便可见船上的艄公便摇桨招手,似乎就专程等她一人。船仓却干净得很,小红炉还在蒸馒头,火烧得正旺。
莫名有些熟悉感,但她来不及细想,便上了船顺水东流。
“郡主,是我。”艄公摘下斗笠,低头道。
果然是熟人,正是前两天翻下马车的洪伯。谢清菏这吃惊的程度,不亚于第二次见到裴晏清。
“洪伯?你没受伤?你怎么会在此地?”
“一言难尽,我昨日醒过来,已经是在这船上了。有人留了字条,说过两日你便会来此地,让我就此等候。”
谁能算尽一切,提前布局这一切呢?
难道是…裴晏清?
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分明与自己一起坠崖,生死难料,而且也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如何能未卜先知,提前安排一切?
他又有何目的?实在是敌友难辨。
连日的担惊受怕,谢清菏吃了两个馒头后,居然忍不住在船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是半夜,江清月近人,荷花莲蓬招摇其中,甚是可爱的盛景。
谢清菏却无心赏,想起与裴晏清临别他意味不明的神情。裴晏清,这张脸在现实中只是匆匆两面,却能让人魂牵梦绕。
一切找到师父,就能解惑了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谢清菏脑海又响彻这句话,谢清菏…谢清菏当时是为了跟裴晏清的告别,显得悲壮些才说的台词,而在封都守城的姑父林将军他们却真真这么做了!
“郡主,靠岸了!”谢清菏还在发着呆,洪伯突然叫醒了谢清菏。
见谢清菏有些出神,艄公试探性地问:“郡主,前路艰险,如有犹豫我们便回吧。这天下之事,其实并非郡主一介女流之责。”
“洪伯?”谢清菏一惊,几乎怀疑眼前的洪伯并非自己所认识的洪伯。他平日最是顺从主家意,从不辩驳,今日却主动劝阻自己。
“洪伯对我,可是有未尽之言?”
“奴不敢,奴只是私心不愿小郡主犯险。”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回三清山了,师父还会害我们不成?”
“小郡主…”洪伯眼中已经带了哀求的神色,“这事本来就是皇家人自己的家务事,小郡主问了宗主又能怎样?”
“洪伯多虑啦,我只是惯例回师门。又没有说我要掺杂皇家之事,师父已有安排,大不了我装聋作哑便是。”
“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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