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也笑着道,“刘子妍的情况并不严重,等她醒了我再过来跟她聊聊。”
刘新听说两人等会儿还有事,是抽空来看看刘子妍,自然是千恩万谢的将人送走了,回到病房,将两人的话说给刘妈妈听,刘妈妈自然又是一阵感激,直呼老天保佑。
“现在看来确实是有家属不配合治疗。”黄忠志从包里拿出几张纸,“这是我这几天收到的匿名邮件,简医生您看看吧。”
简行拿过打印出来的邮件,看了看,上面全是威胁的话,大意是要黄忠志不要给孙晓菱治疗,否则就要倒霉,后果自负之类的。
看完之后,简行把纸递给郝重。
“有谁知道这个病人是你负责的吗?”郝重把纸扣在桌上,又用装蛋糕碟子压在一个角上,“方老知不知道邮件的事情?报警了吗?”
“这个病人情况特殊,是方老直接交代我的,按理说除了病人家属,就只有我和方老知道。”黄忠志很笃定的告说没有旁人知道,“暂时还没报警。”
事情牵扯到孙家,报警的话需要和方天鸿还有孙家知会一声。
“治疗暂时搁置,对病人有什么影响吗?”郝重敲了敲桌面,低声问道。
黄志忠看了看简行,见她没准备开口,便摇了摇头,“病人的情况属于PTSD的其中一种表现形式,之前接受过催眠治疗,现在也有在进行药物治疗,短期内不再受到刺激的话,病情有极大可能不会恶化,但自主恢复的可能几乎为零……”
“拖的时间越长,恢复起来就越困难,最后很有可能终生不愈。”简行接过话头,“那天我去了她的房间和练习室,从房间摆设耳朵细节可以看出,她其实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
“性格开朗只是说她患病的几率会小,却不表示完全不会。”黄忠志知道简行在疑惑什么,他之前其实也对此产生过怀疑。
简行点点头,“黄医生之前有没有听过孙晓菱的演奏会?”
“没有。”黄忠志算是那种天分不高,但很勤勉的类型,所以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病人以及学术论文为伴,很少有机会听身演奏会。
简行点点头,从手机邮箱里调出来一个视频,直接点了播放键,“这是我托纽城的朋友找到的她去年在纽城大剧院演出时候的彩排视频,您先看看吧。”
视频一开始是一段晃动很严重的镜头,过了几秒钟拍摄的人才把镜头摆正,看的出是在一个角落里拍的。
“我不太懂音乐,不知是这曲子本来就是这个风格,还是孙小姐的演奏的原因,我听到有一丝绝望好挣扎。”视频已经放完了,黄忠志还在意犹未尽。
“问题就出在这里。”简行点点头,刚收到邮件的时候,她也听了,而且反复研究了这个视频,“这是一首旋律较为温和的E小调,怎么会让一个年仅十二的女孩子感觉到绝望?”
黄忠志疑惑的开口,“难道是她生活的环境让她感到绝望?”
“我以为我只是接了一个身份有点特别的病人,怎么还牵扯进了豪门恩怨!”黄志忠离开之后,简行绝望的用额头抵着郝重的肩膀,“我只想安安静静休个假,怎么这么难。”
不管让孙晓菱感到绝望的是她的家庭还是学校,都很难成为治疗的切入点,这才是简行最为头大的事情。
郝重宠溺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没事,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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