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姣姣一边在屋里嚷嚷着不够吃,一边翻找着作案工具,寻个恰当的机会逃走。
当罗琛捂得严实,只露出双眼睛,飞快地钻到了后厨房问,“楼上的姑娘谁带来的?”
一众厨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隔了好久才答道,“是……二子领上去的。”
他们没认出来罗琛的身份,可似乎有无形的压力逼迫着回答,还是如实告知的那种。
二子,便是那位应了秦添吩咐的人;虽说为晚吹堂的一把手,但常年都是混作小二的打扮揽客吆喝。
要不是罗琛和他私交不浅,纵使许诺金山银山,二子也决不肯替他打理晚吹堂。
“二子,来的谁啊?”罗琛很准确地找到了他,手往肩上一搭,随便一提嘴。
哪知二子的神色立马就不一样,他是凭着“锦”字牌认成罗琛的,难道来者是个更不得了的官人,还是说只是个窃贼。
“你腰牌呢?”二子没搭理,继续打着算盘,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罗琛纳闷,相识以来二子从没这么严肃过,即使不抬头交流是常有的事。
罗琛还是习惯性一摸,才发现“锦”字牌不见了。
“大爷的!那孙子!”
罗琛想到秦添的速度,几乎和条件反射一般,肯定是昨天晚上撞见时候顺走的。
不然谁还有这本事。
“被谁拿走了?”二子继续逼问,提笔进账和出账依旧如流水般顺畅。
“一个你我都惹不起的人。”
“哦。”
二子的手在算盘上停了下来,意识到楼上的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尽管前面答应了,但是现在可不行。
“你等我一下。”二子多少也观察到罗琛和那位惹不起的走得有点近,为了自家兄弟,做一次恶人也无妨。
“二子,你想什么?”罗琛却是拦住了,那种不言而喻的味道,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若真是秦添“寄放”在此的人,二子怕是揪出去了,第二天这晚吹堂就真“吹”了。
如若不是,这晚吹堂离“吹”也不远了。
“你惹不起的,别冲动。”罗琛指的不仅仅是秦添,还有那可疑性极大的苏姣姣。
罗琛起了大早溜到宅院去看看,却瞧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掏出颗心脏。
除了感叹一句“绝配”,罗琛也想不到二者更好的交集了。
能让秦添吃哑巴亏的,这苏姣姣开天辟地第一遭。
“那你呢?风口浪尖的时候,替他护着,能落好?”二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看见罗琛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自己衣服。
“谢了。”罗琛秒速点穴封住二子的行动,自己则是代为上楼送菜。
“大……”碰巧有个伙计认出了,支吾着不敢多说,目送他过去后又对守门的示意切莫小心。
包间内,苏姣姣竖起耳朵在听脚步声。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等来人出现,她好栽赃闹事。
只要动静够大,她就不信秦添坐得住。
“哐当!”
是碗碟打碎的声音,晚吹堂专用的琉璃白玉,上等的成色,也只有苏姣姣敢砸。
还隔着几百米,罗琛就想象到了房内的画面。
必然又是秦添做了什么,否则苏姣姣不会这么暴躁。
罗琛每每往前走一步,包间里就会传来“哐当”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干脆。
这女人有点意思。
从他在街头发现灰头土脸的她后,多少是察觉到了几分不寻常。
“怎么换人了……”守门的面面相觑,本以为下头的眼色别有深意,但如今看来倒是另外的意思。
“开门。”罗琛压着声音说话,但耳尖儿的苏姣姣还是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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