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然,你这背后发生什么了?”
我刚刚打扫完,正趴在窗前散心,恍然间听见背后传来了声音,回头望去,是许姗,看样子她这会儿应该刚进教室。
她围着我的后背看了又看。
“怎么了?”我问道。
“脏了。”她扯着我的衣服,想要让我看到,“和人打架了?”
虽然我的头转不了三百六十度,但能看到一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刚刚赵华留下的。
“没,蹭的。”
“蹭的?”她似乎是有些惊奇,觉得好笑。
“对啊,怎么了?”
“你……”她盯着我的后背又端详了一会儿,“你蹭了个鞋印上去?”
听后,我有些震惊,用力扯了扯衣服看了看,但我看不清,如果是鞋印的话,在白色的校服上应该挺扎眼的。
“鞋印?”
“是啊,但——看起来又不大像,模模糊糊的!”她说着,按着我的肩膀,用手拍着我的后背,似乎是在掸掉我背后的灰尘,“所以问你是不是打架了。”
“我没有!”
“好了,还有点灰,担不掉了,你回去用水搓一下吧,不过应该看不出来了。”她终于放开了我。
“谢谢!”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没有回答我什么微微笑了笑:“所以呢?”
“什么?”
“怎么弄得?”
“下楼吃饭的时候那块墙壁上蹭的吧。”
“也是,毕竟那种白花花的粉墙上总有点脏。”
“大概就是那样。”我给予了肯定。
许姗大概能猜到点什么,但她并不会多问,也不会多说点什么。
但我一想到我顶了个鞋印趴在窗前半天就感觉挺难受的。
是没人在意?还是看到了之后一笑而过?
但是许姗看见了,甚至还关心着我。
我又重新趴回到了窗上。许姗顿了一会儿,也趴在了我旁边的窗上,离我有一段距离。
我转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想什么呢?”最终还是她先开口的。
“没啥,吹吹风,清醒清醒。”
“也是,这样吹着风挺舒服的。”
一整天的闷热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诶!你看你看!”她忽的指着一处惊叫起来。
“啥呀?”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树白花。
“花儿?”我问道。
“对!”她点了点头,“你认识那种花么。”
白色的花……我努力想了想,可惜我并不是什么植物学家,亦或是植物爱好者,确实不认识。
“我不知道,认不出来,什么花?”
“栀子花!”她似乎是对于她知道之中花的名字感到挺自豪地。
“栀子花啊……”
“对啊,咱学校不是叫‘立栀中学’么?”
“是啊,怎么了?”
“‘立栀中学’的‘栀’是‘栀子花’的‘栀’,而不是‘志向’的‘志’对吧!”
“对耶!”我表示理解。
“我们学校之所以叫‘立栀中学’不仅是因为学校希望每一位学生都要立下远大志向,更是因为学校里四处都种满了栀子花而得名哦!”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我对许姗能知道这些感到十分惊奇。
“而且,每一届立栀中学的毕业生,毕业后,都会在校园里栽下一棵栀子树。”
“代代相传,薪火不息,最终,栀子花开满了校园。”
“我想!”她忽的这么说,“我们最初的校长一定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啊。”
“温柔的人才能对很多人温柔,才能因为温柔做到许多温柔的事,这份温柔延续至今,给你,给我。”
我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或许她也因为一时的困境而感到悲伤,但他终究没有忘记了初心与本心,所以,坚持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了。”
“正确的事……是么!”我有些迷茫。
“是啊!”说罢,她掏了掏口袋,“呐,奖励你糖吃。”
我素来是不爱吃糖的,看着她手里的糖,我原先想拒绝。
但想了想,还是郑重地要了一块大白兔奶糖。
“这就对了么!”她笑了,“糖有助于促进人体分泌多巴胺,比酒精管用很多哦。”
“没听懂!”我很老实地回答了。
“就是吃了能让人感到开心哦。”
我看着她,又将目光转到手上的大白兔奶糖上。
随后轻轻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
顿时,幸福感从口中弥散开来。
我抿着嘴,小心翼翼地品尝着大白兔。
她看着我吃,自己也挑了一块,剥了糖纸,丢进了嘴里。
然后,又将视线转到了窗外的景色。
“所以,你好受些了么。”她忽的这么说道,随后蔫然一笑。
我有些震惊,随后表情舒缓了下来,欣慰地看着她。
原来她一直知道啊,原来她真的一直在想着我的感受啊。
“许姗!”
“嗯?”她轻哼了一声。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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