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只有你能继承秦家,你已经死了。”秦豫新看着脚下不断溅起的血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很平静。但秦辅颤栗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可是我以为……”
“你以为这是我给你的机会让你立名以便于你继承秦家,你以为我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就可以证明你有继承秦家的能力。”
秦豫新转过视线看着秦辅,他觉得他的儿子可能是他唯一看不透的人。信义是家族的立足根本,他不知道多少次这样教导他,但是秦辅却以为他会为了给他一个立名的机会而撕毁他对涟的承诺。秦豫新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秦辅怎么会不懂。再联想到因为跋扈自恣而死于青剑下的秦宇,他的心中罕见的涌上一种无力感。
“老卢,告诉所有人,放他进来。”秦豫新发出一声长啸,声音直穿苍穹,传遍了秦府。
青抬起头,看见站在秦家高塔上的秦豫新,手中的倾城剑甩出一道血花。不愧为传说之物,只是轻轻一甩,剑身之上竟然就没有了一丝血迹。青大步朝秦豫新所在的方向走去,秦豫新则纵身一跃,身影没入高墙中。此时卢遥清突然拦着青,道:“大人这边请,家主正在别处等候。”
“涟在哪儿?”冰冷的剑锋瞬间贴在了卢遥清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刃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细痕。
卢遥清一改往日谄媚,从容笑道:“既然大人今天是客,那还是要按我秦家的规矩来。”
青收起剑,第一次认真打量卢遥清,“带我去。”
卢遥清立刻跑到他身前为他引路。青能感受到周围敬畏的视线,但分布十分散乱,也没有任何战意,秦豫新没有设下陷阱。
“大人,家主就在里面。”
卢遥清带他来到一处祠堂。不同于其他建筑的奢华,祠堂的风格显得古朴,岁月的流逝使它看起来尤为的庄重,即使是现在门口也能嗅到浓浓的香火味。
青走了进去。秦豫新正跪坐在蒲团上,面对着祖先们的灵位,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直到发觉青的到来,才转过身,指了指他面前的蒲团,道:“请坐吧。”
青站在原地没有动,反问道:“无茶无座,这就是秦家待客的规矩?”
秦豫新面不改色,道:“这是我们秦家祖祠,请剑仙大人将就一下。”
“罢了,你我也没什么旧交情可叙,既然你肯见我,那说明这不是你的决定。把人交出来,把涟放了,此事一笔勾销。”
“放人可以,交人不行。”
“依我看,即使你把秦家交到了他手里也活不长。”
这句话戳中了秦豫新最大的痛处。他长叹一声,摇摇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两年,儿子不是当家主的料,就从孙子里挑一个出来。”
“这么说就算你活着的时候能遵守我们的协议,你死后涟还是要受秦辅的威胁?”
秦豫新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青说着将手搭在剑上。
“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急,坐下来听我讲讲故事吧。”
“我以为我们两个都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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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人要学会忙里偷闲。”秦豫新幽幽地说,“我们今天总要死一个,所以除了现在,我可能没机会讲这个故事了。你就当听一个老人唠叨吧。”
青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秦豫新不管这么多,自顾自地开始讲了起来。
“我父亲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哥哥。本来家主的位置是属于他的,但我因为出色的习武天赋更被父亲看重,最后父亲顶着压力立我为继承人。为了帮我扬名,以便服众,父亲联合几个有头有脸的家族举办了一次比武大会。我夺得魁首。当年我还年轻,不知道这是父亲的安排,以为这是我实力的证明,是我努力的结果。我站在决赛的擂台上,台下炙热的目光烧地我意气风发,我大喊一声……”
“谁能胜我!”
“不过赢了些三流货色,也敢如此猖狂?”
众人的目光皆聚集到一个衣着朴素的男人身上,男人面色枯黄,身形干瘦,但眼眸之中却闪烁着精光。
男人脚尖点地,眨眼飞上擂台,掣剑道:“大爷没时间同你胡闹,若你连剑都握不稳、血也见不得,我立马下去。”
秦豫新大笑一声,喝道:“还不给我拿剑来!”
很快有人把剑递到他手中。秦豫新抽剑出鞘,摆弄一番,眉头一皱,道:“这把剑太锋利,给我换一把,和那位兄弟差不多就行。”
下人很快就把剑又拿了过来,秦豫新再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摆好架势,眼神渐渐锐利了起来。男人似乎感受到威胁,眼神也渐渐认真了起来。
两人对视良久,直到鼎沸的人声冷却了下来。秦豫新将剑高举过头顶,迎面劈上去,胸口空门大开,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这无疑最冒进的打法。男人也很谨慎,一边后退一边向前刺去。剑尖直对剑刃,“叮”的一声,男人身体被撞退好远,握剑的手臂被震的发颤。秦豫新见状急忙逼进,大开大合的剑法打的他连连后退,随着他后退的空间越来越小,秦豫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得手!”秦豫新看着退无可退的男人,心中窃喜,但也没有大意,长剑横扫,进攻的同时护住胸口。那人只需跳下擂台就可以安全认输,想到此处手中力道又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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