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你们一个是卜算门的宗主,一个是纵横江湖的大侠,为了一个江湖骗子打得你死我活实在有失身份。”
“滚,这和你没关系,要是拦我我连你一起杀。”万朝宗眼神冰冷,扬起的嘴角如同雪亮的刀锋。
青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道:“赵前辈德高望重,如此离世我也甚是惋惜。只是这毕竟是他的选择,我作为晚辈,能做的只有尊重。沈兄此事处置确实欠妥,我本不愿插手,只是前辈走前有过吩咐,意在要我们三人不要争斗,如今前辈尸骨未寒,二位却兵刃相向,青实在于心不忍。若二位还不满意,我希望能以一个赌约来化解这场恩怨。”
万朝宗显然有些踌躇,稍微冷静下来,问:“赌什么?”
“我若是输了,就和沈兄一起留在山上,为赵前辈戴孝三年。我若是赢了,二位纠葛一笔勾销。”
“怎么赌?”
青走到倾城剑面前,用脚尖抵住插入地面的剑身。道:“我接你三招,三招过后,我的脚尖若是离了剑一寸,就算我输。”
“狂妄!”万朝宗冷笑一声。不是他狂妄自大,作为青的同龄人,能和沈则名打的不分上下已经能够说明许多,青提出的这个赌约也确实有些太过轻蔑于他。万朝宗问沈则名:“你怎么看?要是输了你可别说你还没答应。”
沈则名哈哈一笑,道:“我怎么不答应?你要是赢了我这位兄弟我便留下就是。”话音刚落,突然反应过来青的赌约里没有提及赛半仙,只是自己已经应了赌约,不好开口要改。再看青的眼神顿时有些复杂。
“既然这样,接招吧。”话音刚落,万朝宗将铁棍换到左手,右手握拳,向青砸去。青抬起右掌迎上拳头。拳掌相交,万朝宗感觉自己的力量都如泥牛入海一般,丝毫撼动不了青的手掌。万朝宗心头一惊,脚上用力,以腰为轴将力量传到手上,可是青依旧纹丝不动。
“第一招。”青淡淡地说道。
万朝宗表情严肃,他知道青是剑术高手,但没想到他竟然连控制力量的能力也如此强悍。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青和朱尘的对峙,暗叫一声大意。他不得不将武器还到右手,左脚前迈,腰肢拧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然后猛地踏出右脚,扭曲的腰肢如同被松开的弹簧一般倾泻着巨大的弹力。铁棍脱手,好像离弦的箭一样朝青飞去。
面对扑面而来的冲力青也不敢拿手掌硬接,从腰间抽出剑鞘,一剑点在棍头遏住了铁棍来势。铁棍刚刚停住,万朝宗又扑上来,双手接住铁棍另一端,用力向青捅去。出其不意的时机加上万朝宗媲美沈则名的力量,这一击可以说万无一失,但是剑鞘依旧纹丝不动。
万朝宗在感叹青力量的同时还是不肯死心,握住铁棍像雨点一样向青捅去。一开始万朝宗还努力寻找着青的弱点,但很快发现无论他怎么挣扎,青始终都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开始着急,速度渐渐加快,棍法越来越乱,像是乱捅一般,只有速度没有杀伤力,但对于以逼迫青移动为目的来看却是十分聪明的选择。
青神色不变,手中的剑鞘也加快速度。一开始只是跟着万朝宗的节奏加快速度进行防守,后来渐渐抽出空隙向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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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刺出几剑。尽管并未伤人,但是剑鞘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万朝宗十分烦躁。再后来剑鞘速度越来越快,万朝宗的额头渐渐冒出冷汗,手臂上已有几处泛起了红色的血痕,那是没有被挡下的剑鞘刺到的地方。万朝宗连忙拉开距离,大口喘息着。
“第二招。”
万朝宗也不休息,故技重施,将铁棍掷向青。青也像之前那样用剑鞘接住。万朝宗再次冲上来握住铁棍,这次他没有再向前用力,而是高高举过头顶,猛地砸向地面,目标是插在地上的倾城剑。毫无疑问,这是十分高明的策略,在正面无法与青抗衡的情况下将目标转为了倾城剑。青无法避开,如果想用右脚拆招,那么很可能因为重心不稳而移动左脚,面对近在脚边的攻击唯一能拆招的挑剑也很难起作用。
“赢了。”万朝宗心中暗喜,手中铁棍离地面不过数尺,青的剑鞘还没有横在面前,青已经挡不住了。
突然,万朝宗感觉身体一麻,腋下好似有一股闪电传来,手中铁棍再不能前进一分。
“我打中了你的极泉穴,你的身体应该已经麻木了,你输了。”
万朝宗勉强站住,有铁棍用力撑住身体才没有倒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约过了半分钟,万朝宗的身体才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把铁棍拆成两段藏回袖中,止不住的喘息。他沉默片刻,道:“按照约定,你赢了,你我从此两清,但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儿。”
“但说无妨。”青收回地上的倾城剑,将剑鞘别回腰间。
“师傅应该和你们说了,我们卜算门是依靠师祖余威震慑官吏,使他们不敢肆意鱼肉百姓。但是师祖的影响被就只限于本地,再更远的地方大多只是被当做传说对待。朱家,当家人叫朱尘,就是你在金翠阁见到的那个,父辈是朝廷从离安城派来的官吏,和沈则名一样对师祖的事情并不相信,只是当地官吏都对师祖的事迹深信不疑才不反驳。但是如今卜算门经过几代传承,师祖传下来的本事已经所剩无几,仅剩的卜算之术也被沈则名这样的人误解为江湖骗术。当年的事情已经太过久远,师祖的神迹吾辈也无法重现,因此不少人已经不再敬畏所谓的天谴。其中由这个朱尘牵头,已经拉拢了不少势力。”
“你是要我杀了他?”青对万朝宗含糊的要求提出清晰的质问。
“怎么解决是你们的事,这就是我的委托,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好,这件事我们接下了。”沈则名一把拉住还想追问的青,“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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