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是。”
秦牧刚想转身,正好撞上一个少年。秦牧连忙将少年扶起,“殿下恕罪,属下该死。”
少年轻咳一声,故作深沉,用娇嫩的声音说道:“无妨,你退下吧。”
秦牧再行一个礼,慌慌张张退下。少年等秦牧一走,一个箭步跳到离鑫怀里,撒娇道:“父亲,公文还没处理完吗?”
“铭儿,刚才我说的话你听到多少?”
离铭收起嬉皮笑脸,道:“沈家军回来了。”
“嗯……”离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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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鼻息拉地很长,好像十分头疼,显然沈家军的问题并不是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父皇,既然沈家军这么厉害,那么为什么当年还要对付沈景明将军?当年将军南征,平定李王叛乱,将军北上,不过一个月便饮马北胡,虽然最后被围困战死,但是胡人至今不敢南下牧马,父亲当年为何要自毁长城?”
“为什么?”离鑫苦涩一笑,“你知道现在国库里的银子从哪里来的吗?”
“不是百姓缴的税吗?”
“呵,税。”离鑫脸上苦涩更浓,“有七成以上都是卖官鬻爵换来的。百姓税收被层层剥削,收到国库里的十不存一,沈景明还大肆封赏三军,朝廷早就不堪重负了。加之沈景明仁慈众人皆知,战俘分发盘缠归乡,降城免、降税三年,以战养战更是奢望。父皇多次下诏表示朝中入不敷出,希望沈景明班师回朝。但沈景明回信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
“功在一时,利在千秋。”
虽然离鑫语气十分平淡,但是离铭听了之后还是冷汗直冒。一个不听诏令的将军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当时朝廷为沈景明的军费卖官鬻爵弄的百姓怨声载道,而沈景明却拿着银子在外面犒赏三军、善遇战俘,剑之所指,民心所向。若是稍有反心,朝廷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最后抗旨的举动更是直接把皇帝架在了火上烤。
“就算这样,除掉沈景明将军就应该够了吧,为什么最后连沈家也……”
“原本是这样没错,但是沈家军偏偏不老实,要为沈景明讨公道,换个说法就是他们想拥立沈家人推倒我们离家!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沉默渗入空气中,随着呼吸一点点流到肺里,令人窒息。离铭倔强地张开嘴,“无可奈何不是犯错的理由。父亲,这是你欠沈家的。”
离鑫没有反驳,面容比刚才更加憔悴,“去告诉你母后,让她早点休息,然后你也回寝宫。”
离铭安静地离开,大殿又静了下来,只剩下摇曳地灯焰。
“真的错了吗?”
离鑫迅速摇晃脑袋,把懦弱的想法抛在身后。他是摄政王,未来将登上皇位的人,掌管苍生命运,是他拥有的特权。
“张公公。”
“奴才在。”听到离鑫的呼唤,门口站着的人影走到离鑫跟前。
“胡人迎亲使团将至,你来负责接待。”
“殿下是要嫁谁?”张公公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然是我那妹妹,女大当嫁,她早就过了及笄却连婚约都没有,所以我就替她物色了个好夫家。”
“可是陛下的意思是,现在胡人并无威胁,不必与之和亲,公主的夫家还是让她自己挑选。”
“张公公,现在我才是摄政王。”离鑫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发出命令。
“诺。”
“对了,你顺便告诉皇妹这件事,让她最近规矩些,不要做有损我大离形象的事。”
“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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