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倒映于池。老宁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跳上池边的娑罗树,将镜子插在了最高的枝桠上。
老宁伸出头来通知:“四殿下,还得等半柱香时间。”
宁知和徵衡站在树下等。这情景多少有点似曾相识。宁知问道:“殿下在人界的历劫为何失败了?”
徵衡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池中的月亮,道:“杀人,触犯天规。”
“谁?”
“秦大项和刘府一干人。”
“……等等,秦大项是你杀的?”宁知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是。”
“你何时动的手?”
“就在你杀他之前。”
“你怎知我要杀他?”
“我看出来了。”
“这么说,你早知道我非凡人?”
徵衡还未回答,近旁的娑罗树忽而抖动了起来,慢慢开出红色的花朵。池中的月光放出了一条光芒射在了树上的镜子里,镜子里也出现了一轮明月,这轮明月摇摇晃晃,从镜子里挣脱出来,飘在了娑罗树叶和花之间。
老宁说:“走吧。”就跳进了那轮明月里。
“你去吗?”徵衡问。
“你不是想让我去吗?”
“现在有点后悔了。”
“没什么可后悔的。”宁知跟着老宁跳了进去。
谁能想到传说中的精巧阁是这样匿在匠造阁的一片虚空之中。三界之中,怕也只有老宁能想出这种法子建出精巧阁。
外界传得血雨腥风的精巧阁看起来不过是一座平平无奇的五层阁楼。大门紧闭,门两旁是一对雄伟的石狮子,右边的母狮子上趴着一个小童在睡觉。
“谁?”听到有人来,左边的公狮子怒目圆睁。
“你轻点儿!他刚睡着!”母狮子轻声抱怨。
“是我。”老宁答。
“哦,是您来了。”这对石狮子认出了老宁,他们的表情略有点尴尬,雕他们的人是老宁,可是他们现在的主人不是老宁了。老宁想进阁里,他们放还是不放?
右边的母狮子眼珠翻了翻,突然慵懒地闭上了眼,尾巴蜷起来,裹住它身上的小童,它也呼了起来。
公狮子不知所措,说:“您不能进去,主人没同意您进去。”
老宁说,“你不是睡着了吗?”
“没有啊,我没睡着啊。”这只老实的石狮子说。
“你睡着了,他俩都睡着了,你也睡着了。”
公狮子看了看母狮子,恍然大悟,立刻闭上眼睛,鼾声震天起来。
母狮子的尾巴伸过去拍了他一下,“蠢货,你是要把他吵醒吗?”
老宁走过去,拿出一个木楔子,三下五除二把门打开了。踏进门里,里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上二楼的入口,在一片绿洲旁,应该从这边走。”老宁说着,在前面带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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