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闲脸颊有些热,知道她难过肯定睡不着,特意挑了一坛好酒过来陪她说说话。没想到犹豫的半天过来,酒还让自己给喝了大半。想着想着,他只觉困意袭来,抱着叶非晚上床躺着。他自己也散了外衫瘫坐在床边,酒意让他自己身上燥热的很,他只得摸着叶非晚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冰凉,跟窗外的月色一样。
烛火跳动着,忽的就灭了。
“安心睡吧。”
躺在床上的人低了低头,眉头舒展了开来。
这一觉叶非晚睡得相当舒服,大概是回到家了,心里都轻松不少,一觉睡到了月亮爬上枝头。
她把手里的东西抱的紧了一些,喃喃着说想吃京城最好的酒楼里的叫花鸡,还想吃炒板栗。
扶闲撑着额靠在床上小憩,手被拽着往里面一拉,险些磕碰到。
叶非晚此时又把披风踢开,嘴里不停的嚷嚷着给我还给我。梦里扶闲把她那为数不多存的银两全部拿去买酒喝,还把她的钱袋子举的高高的,说她不听话就不还给她了。
她气极了逮着他的胳膊就是一拧,明明是做梦,却真正感觉着好像捏到了个什么东西,还“嘶”的喊了一声。
“哈~”叶非晚揉了揉眼,醒了过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扶闲撑着眉依旧闭眼小憩。
“你,你就在这一直守着?”叶非晚顿了顿,看到自己一直拉着扶闲的手,慌忙的松开了。
“本来想走的。”扶闲睁开眼,慵懒的看着叶非晚。
“我,我以为那是梦。”叶非晚揉了揉眼睛,却发觉嗓子有些干涩,打算起来喝口水。
“我来。”扶闲悠悠起身,好看的暗绯长袍用了金线一同织造,在烛火下亮晶晶的闪着。
倒像他本人那般,叶非晚想着。
过了一会,扶闲又悠悠的转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不像家里的茶壶。
叶非晚看着那个茶壶,认了出来。这不是街角客店记得茶壶吗?“你把别人茶壶都端了过来?”
“着急,买的。”扶闲给她倒了一杯,自己闻了一下,又砸了一下嘴“没有我那的茶好。”
叶非晚听着只觉好笑,如意阁是什么?纸醉金迷的地方,去的都是达官显贵一类的人。招待的茶水点心自然都是极好,街边的铺子哪里能比。“能入你眼的,能差去哪里。”
叶非晚喝了一口,这茶真是又苦又涩的,“确实没你的好。”
“睡醒了就起来吃饭。”扶闲走了出去,给她带上了门。
叶非晚略整理了一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伸手在自己的胭脂盒子里掏了一块,用茶水化开,点在唇上。
扶闲打量她,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用脂粉匀了一些血色出来,在清冷月色的衬托下,越发觉得脸若银盘,她的双眸本就晶亮,而今越发夺目,如有星光在其间。朱唇饱满,发髻梳的整齐,竟有一股诱人之色。
有些不愿意让她出去了。
叶非晚看着扶闲没有说话,艰难开口道“很难看吗?”
“不算太美。”扶闲别扭的说着。
两人从叶府出来,扶闲一下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白色影子,他便故意牵着叶非晚的手,走快了半步,把那个人的视线挡着。“来,上来。”扶闲掺着叶非晚,上了马车。
叶非晚坐了上去,扶闲说了一个地方,马车就慢腾腾的起步了。
“这个时辰酒楼有讲话本子的,你听不听。”扶闲靠在马车上看着坐在角落的叶非晚。
叶非晚听闻有话本子听,果真眼前一亮。“去都去了,怎么不听?”
扶闲挑起帘子,“到了。”
酒楼里人来人往,扶闲径直带了叶非晚上了二楼的雅座。两人刚一进去就听的四周议论纷纷“那人可是扶闲公子?”
“确实是,他身边那个女子是谁啊”
“不认得,生的挺好看的。”
“我瞧着怎么那么像以前那个追着靖元王满街跑的叶家姑娘…”
“不是她吧,她怎么会在这。”
“哎哟喂,你们不知道吧。上次在如意阁,听她自己说的已经和王府那位和离了。圣旨都出来了…”
“还有这等事…”
大家叽叽喳喳的,又望着叶非晚的背影。扶闲听着有些烦,这些人真是会嚼舌根子。
“没事的扶闲,不用在意我。”叶非晚低了头,飞快的进了雅座。
“…”扶闲没有开口,拉着叶非晚的手坐了下来。
楼下的声音停了下来。听闻底下惊堂木一拍,说书人开始讲话了。
叶非晚听着这些新鲜的事物,只觉得有趣,桌上的菜也忘了吃。
“公子,你要的东西。”店小二敲了敲门,扶闲起身过去开门,店小二就把怀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扶闲把东西接了过来,递到叶非晚的面前“拿着。”香甜的味道飘了出来,是炒栗子。
叶非晚剥了一个塞进嘴里,外皮酥脆,果仁香甜软糯,味道好极了。
“你不打算分一下吗?”扶闲伸手敲打着叶非晚。
“给你。”叶非晚抓了两个栗子放在扶闲的手里。自顾自的又剥了一个,还没塞进嘴里就被扶闲抢了过去。
“本公子就原谅你不说谢谢了。”
扶闲坐了回去,他不喜吃这些东西,那栗子只有叶非晚才觉得好。
“扶闲,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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