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大概是最难留住的东西。
物换星移间,已是九州历三十年。
修行本逆天而行,世人多信奉如此。
所以凡事总是要争上一争的。
这大概也能算是枯燥的修行生涯仅剩的一点乐趣之一。
正如那句老话所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只是,凡事有利有弊。
享受了乐趣,有时难免要付出一些代价。
且说九州大地这十五年间。
崛起的门派不知凡几,覆灭却也多如牛毛。
兴亡更替本是自然规律。
齐云门却跳出了整个规律,存续了四百余年。
原因要从这齐云门开派祖师空虚道人说起。
他奉行的乃是“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理念。
正因此。
许多同龄人成为了一抔黄土。
他却从一无名小卒,顺风顺水地变成化神境高手。
当然。
他是否也因此而被掣肘最终无望炼虚,我们不得而知。
总之,依托着齐云山脉的丰富物产。
齐云门从开派至今都过着与世无争、自给自足的生活。
话说回那柳凌云。
十五年前还是一个婴儿的他被齐云门收养。
如今已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鼻梁高耸、眉毛浓密而轻微上扬、一双蓝色的眼睛仿若有星辰那么明亮。
这是齐云门弟子对他的印象。
这日晌午,柳凌云正在天一阁看书。
这是他自识字起便坚持下来的习惯。
“还看呐,赶紧收拾收拾去吃饭吧!”
说话的是个“鼠眼”小老头。
留了一小撮山羊胡子,名唤孙不二。
“孙伯伯,我还没看完,一会就去”
柳凌云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孙不二打趣道:“以你这过目不忘的能力,我这小小的天一阁,我看已经快被你‘搬’完喽!”
柳凌云笑了笑。
“孙伯伯,据我说知,天一阁现藏:历史典籍6500本、人物传记799本、杂谈825本、心法65本、武技463本,可一点称不上小啊!”
“记得比老朽我都清楚,但凡事并不都靠记忆力的,让我来考考你”
孙不二决计要难为一下这小子。
“孙伯伯请讲。”
“我的问题就和这天一阁有关”孙不二沉吟道。
“你可知,这‘天一’二字有何寓意?”
柳凌云抓耳挠腮了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讪讪道:“弟子不知,还请孙伯伯赐教。”
“你知道藏书的地方最怕什么吗?”
“火”
“是矣,古籍有言‘天一生水’,水能灭火,现在你明白了吗?”
“弟子受教了”,柳凌云认真道。
只见孙不二双手后背,抬头高望。
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悠悠道:“古人云,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
“弟子谨记!”
待得柳凌云走后,孙不二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小子,总算给我唬住了,不然我的威严何存。
旋即,他又面带笑容,自言自语道:“孺子可教矣。”
......
天一阁位于凌云门的西北角。
而紧挨着天一阁的是一个大型比武擂台,名为风云台。
这是供弟子平日切磋的地方。
此刻的风云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台上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叫“铁疙瘩”钱占山,力大无穷。
另一个叫“临江仙”余飞龙,身法了得。
双方已然打了半个时辰。
钱占山奈何不了余飞龙的《疾风步》。
余飞龙也破不了对方的《铁布衫》。
“姓余的,上了擂台只会逃跑,丢不丢人?”。
钱占山耐不住骂道。
“姓钱的,你也只会躲在你的龟壳里,有本事卸了防御”
余飞龙不甘示弱。
“我这铁布衫功夫不敢说第一,但也差不多,干嘛要卸?”
“我的身法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凭啥不使?”
.......
双方你来我往。
俨然已成了一场骂战。
这可苦了台下的观众。
“妈妈,我要退钱!”
“滚!”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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