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只觉太阳穴突突起跳,心里燥意愈发明显,一些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不知怎的,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分手?你三番两次的把分手挂在嘴边,是真的觉得分手之后会过得比现在舒服吗?宋念,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想毁掉你的公司,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扪心自问,和我分手,natia那样的人还愿意做你陪衬?你不是小孩了,说话做事都要为自己负责任。”
宋念闭了闭眼,“是,我不是艾拉,我没有她那样强大的家世背景,但我宋念在遇到你之前,也是个正儿八经的豪门千金,我自己投资理财开公司,从来没有靠过谁!现在你一句话就能毁了我的事业,你是想告诉我我有多渺小多无能,我和你在一起是高攀了吗?那你把我的画像挂在这里五年干什么,你就当我死了行吗!?”
宋念用力推开埃文,这次连行李箱都不拿就想往外走。
既然埃文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那这些东西她就不必恬不知耻还打包带走了。
可她还没走出房门,埃文就忽然从她身后攥住她的手腕,一路扯着她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一扔。
他松了松领带,面上有一层薄薄戾气。
他倾身覆上宋念,将她两只细细的手腕扭到身后紧紧箍住,另一只手则是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接受自己的亲吻。
他从来没有吻得这么急,这么烈,丝毫不顾及宋念的感受。
宋念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略有些肿,眼周和脸蛋上都是咸咸涩涩的味道。
埃文从她的唇吻上她的眉眼,又到耳垂,脖颈,锁骨,像是在她身上一簇一簇地燃着火。
最开始被扔上床的那大半分钟,宋念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一直到埃文开始解她衣扣,她才开始挣扎。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变态!”
她的手被控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腿脚的踢打也平直而又无力。
一直等到埃文再次吻上她的唇,她才找到机会狠狠咬他一口,一时间,两人口中都有铁锈味道蔓延。
埃文被这么一咬,好像清醒不少,心底那股燥郁也慢慢消散。
他撑在宋念的腰侧,指腹缓缓从流血的下唇上划过,好像不觉得疼,眼睛一直盯着宋念,一寸寸地仔细打量着,好像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半晌,他起了身,站在床侧慢条斯理整理着领口,目光也变得沉静。
“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你就呆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宋念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没等她起身,埃文就走出了卧室,“砰”地一声带关房门,并将其反锁。
她怔了三秒,鞋都没穿就上前拧门。
真锁了。
埃文把她给反锁在这间卧室里了?!
宋念站在门口,感觉脑子像是要爆炸了般,思绪完全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早晨醒来两人还甜甜蜜蜜的,现在却因为一件破事儿吵成这样?
真是太荒谬了,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吵架吵不过就把女友反锁在房间里,这是囚禁吗?
从房间里出来,埃文就站在楼梯口,半晌没动。他闭着眼,回想刚刚自己做的一系列事情,说过的话,心底生出一抹愧疚。
他心底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让宋念离开。
好像所有的失控都是从他看到宋念和姜申手拉着手开始的。
他揉了揉眉骨,转头对一旁候着大气不敢出的克雷尔说:“让兰伯特从医院滚回来,还有,查一下那个姜申是谁的人。”
埃文整夜没回卧室,也没去客房休息。
处理了几个紧急文件,他就靠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眼假寐。
南面四格窗半开半掩,夜里寥落的风往里轻送,树叶窸窣的声响也在耳边摩挲,细细听,还能听到低低虫鸣。
至始至终,楼上都很安静。
他锁掉那道门后,宋念没有绝望哭喊,愤怒叫骂,也没踢门踹门,徒劳挣扎。
她太累了。
哭过之后,脑袋变得很重,像是沉甸甸地积着一团浆糊,一动就不停摇晃,钝钝生疼。
她的嘴唇、脖颈、脸颊,也有挥之不去的被狠狠亲吻过的触感,好像仍旧留有埃文的唇上余温。
她蜷缩在床尾的位置,怀里抱着枕头闷脸。
其实她原本是想缓一缓,平复下情绪起落后的不适,没成想她抱着枕头,就这么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一整夜她都在梦见自己的创业史。
在波兰留学的她,利用父亲宋国华给的高昂生活费,存下了一些积蓄,她开始投资,从小项目到越来越大,她的眼光独到,或者说她运气实在太好,一个项目让她净赚3千多万,后来她又投资了一家刚起步的投资行,成为了最大股东,开始涉足金融圈,回国后她接受了母亲留下的公司,一直努力扩大公司发展,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唐思思还经常调侃她是个工作狂魔。
诸此种种,在宋念的梦里依旧反复。
梦中场景变幻起来光怪陆离,后半段,宋念的身边多了一个埃文,她好像是以一种不存在的第三人视角,全程看着自己和埃文。
看着他掐着自己的喉咙威胁自己要毁了她苦心经营的公司,她哭着哀求他,让埃文放过自己。
就是这样透明漂浮着旁观,她也感受到了心里密密麻麻的难过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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