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闵涵一路上坐累了就下来跟着走,走累了再上去坐坐,这牛拉车又慢,路况又不好,颠得她坐不是,不坐也不是。
这一路她觉着自己都快颠散架了,直到进了那不算高的城门,她心里暗暗吁一口气:总算到了。
到了县城,因为吴大壮他们要去的集市离城门不是很远,而余闵涵要去的布庄在县城比较繁华的八柳街,笔墨铺子则是县学附有两家,又在另外一个地方,余闵涵就想先看看他们卖东西,等他们卖了猎物再去买了东西,就直接回去。
已经秋收了,又是农闲的时候,有卖自家种的农产品的,有卖山货的,市集来来往往的上人挺多。
吴铁柱心里已经把余闵涵当成了自己的先生,人多的时候都在她旁边撑开手护着她,怕她被哪个愣小子挤到了。
吴大壮每年都要来县城卖几次东西,所以熟练的找了个空位,把车和那些野味卸下来,丢了捆路上割的草,给牛歇歇力气,就开始做起买卖。
余闵涵饶有兴致的在一旁东张西望,这么杂乱脏臭的市集她没见过,一会儿就觉得受不了了,味儿太大,她掏出一条布巾当口罩,把口鼻遮住。
还好这些野味挺受欢迎,余闵涵感觉来买的大多是酒楼的采买和一些有钱人家的厨子,因为他们一买都是几只。
余闵涵还在这里东张西望呢,来大买卖了,一个酒家伴当打扮的人,要买五只山鸡三只野兔和一个獐子。
吴大壮有点冒汗了:一只山鸡一百二十文,兔子一只九十五文,獐子七百五十文,全部是多少文来着?
他掐着手指算了两三遍,好像每次算的数字都不一样。
他赔着笑对客人道“您看一样样的给行不行?先给山鸡的钱,再给兔子的钱,然后再给獐子的钱……”
客人不耐烦了的说“麻烦死了,我给你算好了,总共是一千三百文,给你一两银子,三百个大钱,喏,拿去!”
说着拿了三串一百个的大钱,一个一两的小银锭,往吴大壮手上一放,就叫伙计抓鸡抓兔抬獐子。
余闵涵见状在吴铁柱耳边说道“他少给了两百四十文钱,别给他走,让他再算一下。”
吴铁柱连忙拉拉吴大壮“大壮叔,少了两百四十文哩,比卖一只山鸡的钱还多!”
吴大壮急忙拉住客人,笑着道“对不住,您好像少给了两百四十文钱,还差钱呢,对不住,您再给两百四十文。”
他点头哈腰的样子,客人看着一脸不屑道“我会算错?我酒楼的账都能算,我会算错你这点东西?”
余闵涵拉下面巾往客人那边走了一步笑道“山鸡一百二十文一只,五只六百文,两只兔子一百九十文,就七百九十文了,还有獐子七百五十文就一共一千五百四十文,您买得多,给你优惠一点,再给两百文就行了。”
她以前有个关系很好的高中同学,大学没考上开了个美妆店,卖些女孩子用的零碎,她考的医科大在本市,休息的时候不时的去找她玩,当放松放松繁重课业紧绷的神经,帮着招呼客人卖货什么的,她驾轻就熟。
客人斜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道“哟,谁家的小娘们儿冒出来出头啊,你能做主啊?你比我还会算?”
吴大壮忙走上前把余闵涵护在身后道“我们一起的,一起的,我妹子,她不会算错的,您再给个两百文就行,东西您拿走。”
这时候,一个站在边上等了好久想买东西的人不耐烦地开口道“人家小娘子本来就没算错,赶紧付钱走人。”
沈望舒有点烦躁,娘病了几天,昨天开始好转一点,今天说想口山鸡汤喝,他得赶紧买了回去,娘身体不舒服,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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