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真是,畜生行径!
就这样,虽然没沉塘,也在外面散播谣言,马老大老婆天天到门口骂,说吴秀梅脏了他们马家的名声,就应该一头撞死,上吊吊死。”
族长感慨着。
“三妮子那时候还小,马珍珠和二妮子已经懂不少事儿了,把她大伯恨得不得了,也明白了他大伯非要把她家铺子弄到手不可,二妮子就出主意,说要把铺子低价卖了,把钱全部给了县捕头刘大,就要买个定她大伯个罪名抓起来。”
“唉,后来她们如愿了,家也散了。没有了铺子,又背着不干净的名声,再加上之前十多年都被马老二不当人的打,二妮子她娘身体就撑不住垮了,寻医问药,花光了所有的钱,把房子都卖了,才把她娘救回来。”
“马珍珠看着县城里呆不住了----她们那大伯母天天撒泼打滚的在门口闹,就把自己卖给了一个行脚商人,卖了二十两银子,叫她娘拿着这银子,带着妹妹到半坡村投奔外翁家,自己跟着行脚商走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族长这番话,让张晚颦和周婷心情都沉重起来,这个时代,女人,确实比男人要活得艰难。
族长又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到了半坡村,她外翁外婆,因为女儿嫁错了人家,心里一直有疙瘩,加上长期耕作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不到两年就相继过世了。
二妮子她舅母在她们来半坡村的时候就不高兴,村里本来就穷,谁家一下子多了三张嘴会高兴。那时候就经常说她们是克星,克死了她们爹,又把铺子都克没了。”
“到她们外翁外婆都过世了,她舅母说话就更难听了,就天天的扫把星、丧门神的挂在嘴上,说她们要把他们一家都克死才高兴,天天在村里编排她们。
二妮子脾气硬,就叫她娘搬出来,找我划了地方,母女三个自己在村东边搭了棚子住着。”
“她家没有男人,二妮子就把头发挽了发髻,不再穿裙子,说自己一辈子不嫁人,给她娘养老送终。
可是她们扫把星的名声也在村里传开了,村里穷,又是猎户的多,进山都难免会这伤那伤的,渐渐的,为了图吉利什么的,村里也就少了人跟她们来往。”
“所以二妮子就经常自己进山打柴,采山货什么的,都是独来独往,偶尔带着三妮子,这两年就这样过下来了。我就是叫我老婆子偶尔去看看,给她们送点盐什么的。”
族长嘟囔着:“都不容易……啊哟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余大夫,说好了哈,五天之后,我准备些祭品,咱们祭过圣人,就可以开课了,走了走了。”
送走了族长,余闵涵神游了一会儿,脑子里都还是吴二妮一家的遭遇。
等吴黑牛和小六子一家家都通知回来,把土豆都搬到屋里避寒了,高朗和赵彦还没回来,她带上张晚颦和周婷,决定自己做饭。
做饭难不倒周婷,自小就做家务长大的,有条不紊地安排张晚颦去烧锅,余闵涵去洗洗切切,她踩个小板凳儿,一边架好饭锅在焖米饭,一边准备弄菜。
其实入冬了也没什么菜,就是打猎打到的死了的猎物都留着自己吃,活的都养好,好拿去换钱。
就弄了一锅子兔肉炖萝卜,在火上咕嘟的时候,高朗和赵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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