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方才神色匆忙跑出去的那个孩子,是你同门吧,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百里风倾坐到桌前,倒了杯茶,语气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自己弟弟什么性格脾气他还是很清楚的。
听他提到江离落,百里风临想起刚才恶心的一幕,又开始难受起来,“我没有……是他不识好歹。”
想到自己刚才是跟一个少年那样子,百里风临就觉得胸口闷得透不过气。
“你啊,从前在宫里就是这样任性,到了这儿也不知道收敛些,师兄弟之间应该好好相处,就像哥哥和你一样才对。”
百里风临孩子气地撇嘴,又问,“五哥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早就想来了,可父皇国事繁忙,我身为太子也是难得有空闲,这不一有时间就匆匆过来了,顺便给你带了点东西。”百里风倾笑了笑。
“五哥,我什么都不缺,父皇也经常命人从宫里给我送东西过来,我这房间那么小,哪里放得下。”
百里风倾笑意更深,“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急着不要吗?”
“是什么?”
“是你的追影,它可是你从小养到大的,这么快就忘了?”
百里风临惊愕,“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追影是百里风临幼时就开始养的骏马,通体如墨色的绸缎般又黑又亮,从他开始学习骑射之时,就一直陪着他,温顺忠心。
离开皇宫后,对它也是依依不舍,念念不忘。
“自你走后,追影再不像从前那样生龙活虎,脾气也暴躁起来,谁一个不小心就被它啊踢得伤筋动骨,又因为是你最心爱的马,父皇也只能吩咐好生养着,可它近日连东西都不怎么吃了,担心出事,就告诉它来找你,果然,现在精神得多。”
百里风临听了有些触动,想立刻去看看他的追影,奈何病体未愈,一下床就有些头晕。
“怎么了小九?”百里风倾扶住他的手,竟是冰凉的,“是不是病了?难怪大白天地还睡着,你向来不是个爱犯懒的人。”
“我没事,就是有些着凉罢了……咳!”百里风临最讨厌地就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生病,那样会显得自己很软弱无助。
百里风倾摇头,“你是不是又病了不肯吃药?简直胡闹。”
“我没有……刚才就吃过药了……”他这句话说的声音是逐渐变小,甚至说出来就马上后悔了,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就好,这陵阳山不是宫里,你可不能瞎胡闹,算起来你今年已经十五,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百里风倾是兄长,可是管起他来,比父皇百里鸿逸还要严厉,说的也多。
风临听了倒也不烦,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心高气傲的,哪可能随随便便就认错低头?
其实,除了父皇跟五哥,其他人只会惯着他,由着他,回想在宫里的时候,可比现在桀骜跋扈多了。
“对了,五哥这儿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百里风倾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香包,上面绣着花,不过绣工倒是挺普通,至少百里风临是这么觉得的,这世上啊没有一个女子的刺绣比得上他母亲。
“这是太子妃亲手做的,我临行前她让我转交给你,也算她这个做嫂嫂的一点心意。”他把香包放在百里风临手中。
百里风临记得,五哥是去年大婚,娶的太子妃,是莫大将军最小的女儿。
他虽没见过,可听说是个喜欢舞刀弄剑,一点也不娴静温和的女子。
男女之间的情爱百里风临不懂,但他注意到五哥在提到太子妃的时候,满眼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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