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嫂立马别转移了注意力,“可不是,这年头,跟灵物沾上边的都能卖大价钱,一夜发大财的人多了去了,啥时候能轮上咱家也说不定……”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凉水铺子帮工的不止殷康一人,还有个瘦猴样的青年侯大庆。
这侯大庆是何嫂娘家侄儿,二十来岁的人还没个营生,家里就拖何嫂帮着找份工,何嫂哪里不知道家里的意思,只得捏着鼻子收下这游手好闲的侄儿。
侯大庆听了两人的对话,登时动了心思。
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殷康昨天还说过凉水铺子的伙计好,一天天的端端碗就能拿五文钱,大热天还能蹭碗凉水喝。
那么短时间哪儿能找到别的活计,指定是发了横财!
这厢,隔着门辞了活儿,一回笼觉睡到大中午的殷康困倦地起身,面对一室狼籍,痛苦望天。
她曲张五指耙耙头发,感觉浑身黏糊糊脏兮兮,还有许多焦块夹在衣服里头,怪难受的。
殷康想洗个澡。
但是洗澡的话,她就要先把浴桶拖到水边刷洗,毕竟懒癌患者并没有洗完澡刷桶的习惯。然后她还需要打水回来,将水倒入锅中,生火烧水,再将烧热的水倒入浴桶,重复以上步骤直到浴桶八分满。
殷康:……突然就不太想洗了。
想当年她刚流浪到灵麦村,一身落破,村人都以为她是个男娃娃。她被柳叟收养时是有机会坦白性别的。但当时年仅五岁的小殷康已经是个小机灵鬼了。
她觉得女娃娃都要天天洗澡,好麻烦哦,男娃娃却可以好几天才洗一次。她要当个男娃娃,她想。结果十年下来,殷康就成了粗糙的殷小子。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都那么富有了,为什么想洗个澡却那么困难?
殷康仔细反省一番,然后恍然大悟,她富有的方式不对!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她有诺大家业(辟谷柳树),却拿不出一两银子。
想要美好生活必须得有实实在在的银两!
她探头瞅了一眼大柳树,思索片刻。
理智上线,摇摇头,这玩意不适合出手,财不露白,露白的就不是财,而是祸了。
想了想,殷康打算上山一趟。她都能看出柳树叶子的功效了,没道理看不出别的灵物。
殷康揭了裤腰带,拎着裤子原地蹦哒两下,左左右右麻花似的地扭动身体。
不一会儿地面多了个焦块堆,感觉差不多都抖下去了,她才慢悠悠地系上腰带。
一身轻松。
她这才打着哈欠,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扛起锄头,怀着辛苦一趟一夜暴富的美好理念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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