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柱晕船,贾杭会一些针灸之术,说每日扎几针一保有用。确实有用,银针刚出封,还未等在烛火上燎灼一下,万小柱就晕了过去。姜小五觉得他简直都对不起自己这一身肥膘,外强中干就是一绣花枕头,晕船也就罢了,竟还晕针。
季白这几日话少,也不常出去走走,他的面色看起来不是太好,窗边透进来的阳光下,他的皮肤白的几近透明,有的时候姜小五甚至还会产生错觉,这男人怕是雪做的,阳光照耀下皮肤上都会闪耀着微微星光。
多数时候,他都会看着窗外发呆,突然安静下来,姜小五有些不适应,每每这时都会有事没事的去找他聊一会。可是他一张嘴她就后悔了,然后反思自己怎会莫名其妙的为他生出担心,要说有事也只能是别人有事,怎么可能轮到他。尤其是这张毒到没朋友的嘴,说出的话总是在气死人的边缘徘徊。
可是这日,他又似乎不像是装的,一张脸白的像翠花楼小姐们的巾帕子。眉宇深皱,难掩痛苦之色。
“你若是也晕船,贾杭大哥可以帮你针灸一下,我瞧他给万小柱针灸的就不错。”
季白看看窝在角落木榻上半死不活的万小柱:“这就不错了?确实离死也还差点。”
姜小五白他一眼:“治疗嘛,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急不得,可若是放任不管,那可就真的离死不远了,要不,我让他给你试试?贾杭大哥这会功夫就在夹板上给另外一个人针灸呢,你若想,我立刻喊他过来。”
季白看她的眼神古怪,语气有些酸:“这才几日,你就同他这般熟络了,大哥长大哥短的,那为何我们都一路同行这么久了,你却只喊我做季公子,别忘了,你赎他的银子还是我出的呢。”
“记着呢,记着呢,喊你季公子喊习惯了,一时半会的也改不过来,将就着听吧。”姜小五感觉这男人生起病来怎就突然变的.....怎么说呢?娇气,对,娇气。
“将就不了,喊一声季大哥听听,季哥哥我也勉强能听得。”
“别勉强了,季公子,我看你也没啥事,针灸什么的就算了,我走了。”
姜小五不想再搭理他,可是刚迈出步子,就听身后季白悠悠然的说道:“叫一声季大哥,我就考虑考虑免除上次你借我的三两银子。”
话音刚落,姜小五回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季大哥,早说嘛,是不是,季大哥,季大哥,季大哥。”她掰着手指头数着,“又多喊了三声,你看看还能免点什么?”
“.......我觉得你可以出去了,你贾杭大哥可能需要你。”
“好嘞,有问题随时喊我哦,季大哥,瞧,又一声,我暂且给你记着账,咱们到时候一起算哦。”
“......滚。”
又是个月圆之夜,无眠的夜笼罩在江面上,一抹素雅身姿立于甲板,看水中月影,听寂静风吟。突然自天边飘来一缕荧光,他伸手握住,闭目凝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松林从后面为他披上一件素色披风,问,“可是查到了?”
季白松开手,荧光飘然飞走。
“天机阁于前日毁于三生火之中,卷宗无一幸免。”
松林骇然:“......世上竟有这般凑巧的事?归麟兽轻易不出源海密林。”
季白有一下无一下的用扇柄敲击左手手掌,若有似无的弯了弯嘴角:“小不点以后的路可不好走,这场火倒是印证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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