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笑了笑,注意力却全在许天酬的房间上,只见这宽敞的厢房里布满了各种符篆,地上散落一地,几乎都快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墙上也贴满了黄符,搞得跟个民间驱鬼现场一样。
许天酬很快吃完了面条,擦了擦嘴,道:“说吧,想找我什么事?”
没想到许天酬看起来呆呆的,却早瞧出了自己的心思,林渊挠了挠头,尴尬笑道:“其实嘛,我是想让你教我符篆咒术,听布大哥说你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听到林渊的奉承,许天酬脸上颇有几分得意,自谦道:“专家倒算不上,不过我想带你入个门还是绰绰有余的,好吧,看在你为我煮面的情分上,我就教教你。”
许天酬将林渊带到小剑峰上的一处瀑布前。
只见前方水帘倾泻而下,落在下方的水池中,激起阵阵水雾。
林渊有些疑惑:“小天,你带我来这儿干嘛?我看你画符不都一般在房间里吗?”
许天酬笑回道:“你初学符咒,我哪儿有那么多的笔墨符纸给你挥霍,你先在这水池边以水代墨练着。”
说罢在一旁折了一根桃枝,轻轻蘸了一下池水,紧接着在地上快速画了一个符咒。
林渊见这符咒图形蜿蜒曲折,却是密而不乱,从头到尾,一气呵成,虽是用水所画,竟也清晰可辨,手上力道可见一斑。
“我们剑门符篆术分为灵符、符阵、符图三种,其中灵符最为简单,一般画在符纸上,配合咒术一起使用。符阵乃是一些阴阳阵法,讲究五行八卦之理,通常要几人合力施展才能发挥出巨大威力,我们群剑山上的剑门阵便是如此。符图则是用于请神或召唤灵兽等,这个最为高深,我也只在古书上见过。”
许天酬先给林渊普及了一番符篆术的基本常识,接着又道:“我今天就先教你最基础的画灵符,所有的灵符都是由头、胆、脚,三部分构成,当中头为符眼,眼一点下就定下了灵符的属性类别。胆是一道灵符最为关键的地方,灵符是否有效,能发挥出多大威力几乎全在这胆上。脚与头相呼应,万事有头有尾,只有画了脚一道符才算真正完成。”
林渊在一旁仔细听着,虽不懂,却大为震撼。
他想不到原来最基础的画符都如此多的讲究,一时脑中有太多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许天酬也看出了林渊的困惑,他拿着桃枝又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咒,这次他特意画得很慢,一边画一边对林渊道:“画符时要做到心无杂念,无思无为,符在心起,笔随心动,讲究一笔而就。我现在所画的符咒叫做‘天火咒’,是火属性符咒中最基础的符篆术,虽基础,威力可也不小,你好好记住我笔下的走势。”
林渊聚精会神,牢牢盯着许天酬桃枝下的符篆,只觉这灵符好似一道迷宫,弯弯曲曲的,仅看了一会儿已有些头晕眼花。
“你来试试。”
许天酬画完灵符便将桃枝递给林渊。
林渊接过桃枝,脑中一团乱麻,他手持桃枝,学着许天酬所画的天火咒依葫芦画瓢。
他见许天酬画得行云流水,轻松写意,此刻自己动手才知一切并非想得那么容易,手中的桃枝感觉比破影剑还要难以控制,画符时中间断了好几次。
磕磕绊绊画完,同许天酬所画的一对照,简直有云泥之别,林渊自己都有些无法直视。
许天酬笑道:“万事开头难,我刚开始画灵符时也跟你差不多,不过只要勤加练习日后定会有所进步。”
“不知要练多久才能施展出这个天火咒?”
“恩……”
许天酬想了想,回道:“每日画符三千,我想不出一月应该可以。”
“三千!一个月!”
林渊一脸诧异,心想这画符怎么比练剑还要难。
“这水池边一般不会有其他人来,你以后可在这儿安心画符,我会时不时来指导你。”许天酬说罢脱掉身上的衣服,纵身跳入池水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池水清澈明净,林渊见徐天酬脱得一丝不挂在水池畅游,好不自在,一时也有一跃而下的冲动,但想了想后还是拿起桃枝,继续画符。
这一画一直画到夕阳落山。
半天下来,林渊感觉手腕很是酸痛,吃饭时连筷子都有些拿不稳。
不过他也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既然决定要学习符咒,再难也要硬着头皮上。
此后日子,每日除去做饭时间林渊便会独自到池边画符,起初画完三千遍要到深夜,半月过后日落前已能完成,再过几日,几乎只需半天时间。
这天火符如今已完全印在了林渊脑中,现在只要拿起桃枝,几乎不用想,手本能的就能将符画出。
许天酬也对林渊的进步深感意外,他见林渊画符已有小成,便给了他几张黄色道符。
林渊用墨将天火符画在上面,再配合许天酬所传授的灵咒,第一次便成功施展出了天火符咒,只是他道行尚浅,威力比之许天酬要差上一大截。
看着空中那团幽幽的蓝色火球,林渊兴奋不已,感叹自己一个月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这晚他特意做了千余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想着将此事告诉她。
兴冲冲推开门,房间里却不见千余身影,正疑惑,扭头见桌上放了一张字条。
拿起一看,只见字条上写着:“千余在我们手里,若想救她,今晚只身来幻雾密林中的水潭边。”
林渊看着字条上歪七扭八的字,感叹这字写得也太丑了,简直比他画的符篆还要乱。暗忖到底是是何人所为?他们又为何要抓千余?
思来想去,还是觉定前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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