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人影走上前,大刀一挥,冷冷地道:“都起来,滚出去!”
花朝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愤愤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强闯民宅!”
那人手中大刀向前一指,寒声道:“老子强闯民宅你又如何?再啰嗦一句,老子劈了你!”
“你!”
花朝愤怒不已。
“花朝,莫要生事!”
这时中年书生连忙制止他。
花朝看了看中年书生,又看了一眼满脸惊慌的时钰,只得咬牙咽下那一口不忿之气。
三人在那人威胁下起身出门,正见收留他们的汉子和农妇也在一名手持大刀、凶神恶煞之人的挟持下唯唯诺诺地走出来,一副惊恐害怕的神色。
中年书生如坠冰窖,背脊处升起一股恶寒,他细声道:“完了,只怕是遇上山贼了。花朝、时钰,一会儿你们一定要耐着性子,莫要强出头,性命要紧。”
似乎印证他的话一样,几人方出门,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
“全部蹲在一起,快点!”
只见一伙手持火把、骑马跨刀的人聚在一起,个个面目凶狠,约有四十人左右。为首的那一人面如黑炭、一双眼眸如同鹰一般犀利,时时透着凶光。半裸着上身,一道一指宽的伤疤从当胸延伸到下腹。
他神色冰冷,环视一眼,道:“人都撵出来了吗?”
立时有人应道:“回当家的,尽数在这里了。”
鹰眼男子点点头,伸出手一挥,身后走出十数人,纷纷跑进村民的家中。在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之中,那些山贼提着各种东西回来,有钱银、粗布、粮食,只要是能够带走的有用物资,分毫未留。
一老妪见此,嚎啕大哭着跑到鹰眼男子马下,哀声乞求道:“大人!大人!给我们留下一些吧,你们全部取走了,可叫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人群里,那些可怜的村民们看着这一幕,流露出悲痛羞愤之色。
花朝紧紧握住了拳头,低声道:“先生,就任由他们胡来吗?”
中年书生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低头。”
时钰有些担心地紧紧拽着他的衣角,道:“先生,他们会不会杀我们?”
中年书生脸色沉重,紧紧地皱着眉,道:“听天由命了。”
然而老天爷似乎也不眷顾他们。
鹰眼男子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马下的老妪,忽地眼中一缕凶光掠过,刀光一闪,竟是将老妪斩于马下。
鲜血四溅,像是落进村民们的心上,惊起一道道尖叫声。
“啊!……”
“大娘!……畜生!俺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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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青壮男子睚眦欲裂,悲嚎一声,猛地冲上去。
鹰眼男子目光一凝,挥刀一斩,一道血线自青壮男子的头顶延伸而下,一瞬后他软倒在地,已无生息。
鹰眼男子冷冷地哼一声,寒声道:“除了年轻女子,全杀了!”
一众山贼举着大刀发出“哦吼”的呼声,露出嗜血的神色。而一群村民则是脸色倏地惨白一片,惊恐不已。
时钰脸上煞白,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先,先生,他们,他们要杀我们……”
花朝沉着脸,道:“先生,一会儿我掩护你们,你和时钰赶紧逃!”
“说什么傻话!”
中年书生额头上被吓得出了一层冷汗,仍强装着镇定。毕竟花朝和时钰未经世事,他更不能乱了方寸。只是鲜血淋漓之下,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猛地咳嗽起来。
“乡亲们,跟这群恶人拼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哩,俺们不能这样等死!”
“拼了,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死!……”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村民门顿时骚乱起来,以青壮年为首,纷纷冲向山贼。
只是一群靠着锄头过日子的穷苦人,哪里是这群刀尖上添血谋生之人的对手?一个个的僵持一会儿,便纷纷倒在了这群山贼的刀下。
中年书生乘着这个机会带着花朝和时钰冲出人群,往村子外跑去。
一名山贼见此,挥刀便追上去。
“让他们先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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