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麟骑马载着虞沉画,听她讲了一路儿时的故事,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她外祖父的医术,似有独家秘技。单说那银制探棒,做功就甚是考究,棒身呈圆锥状,棒尾为大头圆弧,从尾部到头部逐渐变细,棒头却并非细刃,而似套入了一枚微珠,方便按压穴位。
进了坊里,蒋麟下马,牵马朝虞家宅门走去。“虞姑娘可知这江宁城里,谁人善用嵌针?”他扶虞沉画就地,顺着她讲述行医外治法门的话风毫不经意地询问。
晚风拂过虞沉画的腰间,散发随之扬起,只听她依旧像讲故事那般有些激动:“皮内嵌针吗?我老师傅就会。”
蒋麟思忖了一下,缓缓道:“在下可有机会观摩虞夫人的祖传行医器具?”
虞沉画以为蒋麟是对探棒等工具感兴趣,连忙道:“好说好说,我这就去把娘亲给我的医囊拿给你看看,可不要太吃惊哦!”她像个泥鳅般哧溜钻进了宅门,没多久便又跑了出来,身上多了一个斜挎的背带。只见她取下那背带,打开活结,将布囊平展开来,十余件器具便映入眼帘,有砭石刮痧板,有象牙梳篦,有杨枝净尘刷,有竹木爪杖,还有叫不出来名字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蒋麟随手指了指中间一个椭圆小漏盒。
“扁艾盒,穴位灸专用。”虞沉画颇为自豪自家人的发明。
“这又是何物?”蒋麟又指了指右侧的玉片模样的东西。
“这个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其实是一种上好的松脂,琴弦铸固时便可使用。它在这里放着备用,如果需要在工具上嵌入某个东西的话。”虞沉画解释着,没留意蒋麟已将手指向了末端的银针,他没有看体针,而是拿起最短的小针,细细察看。
“这便是你祖传的皮内嵌针吗?”
虞沉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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