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已深,屋内人已寐。
素月的光洒向地面,夜晚的气味弥漫在空中,将这些东西交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仿佛将整个城镇都都罩在了月色之下,任那一草一木,亦或者是那一屋一楼,都不像是在白天那样的真实了。
沈知意平躺于一旁的床榻上,包袱、佩剑与酒壶都放置在另外一边。
而他自己却依然昏迷不醒,此时的他唇无血色,脸色煞白,身体状况并不好,若再严重一些,或许会伤及性命。
床边的座椅上,坐着一人,正是那时在街头卖艺变脸的老汉,他满脸愁容,不知是在担忧着些什么。
老汉时不时看向那两把放于一旁的剑,“星落”与“断水”,时不时地又看向躺在床上的沈知意,若有所思,看上去似乎是认识这两把剑似的。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出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而刚好是这一下,打断了老汉的思绪,等他回过神来,凭借着屋内微弱的灯光,看清楚了门外的倒影,看上去应该是个姑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自己的徒弟无疑了。
老汉压低了声音,道:“进来吧。”
那红衣姑娘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看见了坐于位置上的老汉与倒在床上的沈知意。
她慢慢抬头,看向了老汉,嘟嘟囔囔地喊了一声:“师父……”
那姑娘那张俊俏额脸蛋上却多了几分的忧愁,见她两手空空,一时间却不知如何与自家师父开口。
老汉见她两手空空,说话支支吾吾,便有些急不可耐,道:“出去这数个时辰,怎的?两手空空而归?为师给你写的药方呢?”
红衣姑娘的两只手攥着自己的衣袖,道:“师父……我是按照您给的药方去拿药,但是这方圆的医馆与药房我都去了个遍,药都被别人家买光了……”
“什么?”老汉一听,眉头不由得一皱,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段,这些个药物这么抢手?只听他道,“这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定是那纨绔子弟与那关外的老秃驴所为,只是没想到,这么一点小摩擦,他们竟然就想要人性命。”
听着自己师父的话,红衣姑娘看向了倒在床榻上的少年,也不知他还能继续坚持多久了,便道:“师父,那这少侠的性命……?”
老汉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无外力救治的话,能坚持多久,恐怕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奈何为师从未好生学过医术,他体内由那秃驴以内力打入的毒,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清除,更何况,我也瞧得出,那秃驴也并非是泛泛之辈。”
那红衣姑娘一把便拿起了自己放于墙角的佩剑,道:“师父,我去那纨绔子弟的府邸,把药给偷出来!”
说罢那红衣姑娘转身便要离开,谁曾想,那老汉衣袖一挥,一道劲风直冲而去,吹向房门,将门瞬间关上,挡住了那姑娘的去路。
老汉面色微怒,道:“胡闹!你别看那泼皮无赖武功平平,但那老秃驴的武功不知得有几个你高,恐怕都不在我之下,我还得等你给我养老送终,难不成你这是想一死了之?”
就在这时,老汉的话音刚落,倒在床上的沈知意出现了异状,一股剧烈的疼痛不断地上升,刺激着他的神经与五脏六腑,犹如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他的全身,一阵又一阵。
沈知意额头豆大的的汗珠在不断往外冒着,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的右手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衣服。
突然间,沈知意猛然坐了起来,一口血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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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从口中喷了出来,而这一次不是鲜红的鲜血,而是夹杂着污浊的污血,随之而来的是五脏六腑如撕裂般疼痛。
红衣姑娘直接坐在了床边,扶住了已经快要不行的沈知意。
沈知意嘴唇发白,微微颤抖着,他开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识图减轻自己腹中的疼痛,虽有减缓,但是效果并不明显,若现在不想办法解决,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沈知意微微抬眼,看清楚了身旁的红衣姑娘,以及床前的老汉,便放宽了心,道:“多谢二位搭救……”
红衣姑娘轻柔地扶着沈知意,本想帮他擦拭嘴边的血迹,却被沈知意轻轻制止。
只瞧他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指向了自己的包袱,道:“前……前辈……我包袱里有个卷袋,里头装有银针,有劳帮我取来……”
那老汉闻声转向,便朝着沈知意的包袱走了过去。
而沈知意忍着疼痛,转眼看向了身旁的红衣姑娘,道:“姑娘,失礼了。”
此话一出,那红衣姑娘还不明所以,只见沈知意直接将上衣给脱了个干净,将自己的上半身裸露在了二人的眼前。
而沈知意不愧是常年习武的人,裸露的上半身,白皙且健壮结实。
那红衣姑娘突然一下面露绯色,这估计是她第一次瞧见男人的身子,虽说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识地将双眼紧闭,却还是没忍住偷偷看了两眼,只是越看脸上的红晕越大,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面红耳赤,难以忍耐。
如此情况之下,那红衣姑娘索性将双眼紧闭,不再正眼瞧向沈知意,这才缓解了不少。
那老汉从沈知意的包袱中拿出了一个看似卷轴的袋子,自己虽不会甚医术,但好歹也瞧过这东西的模样,正所谓,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吗?
老汉将装有银针的袋子摊开,平放于桌面上。
沈知意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缓缓呼出,道:“有劳前辈帮我施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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