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
李空青手拿着书籍,坐在自己的字画摊前,一边读着书,一边卖着字画。
如今生活所迫,李空青只有孤家寡人一人,无依无靠,便只能起早贪黑,靠着字画维持着生计。
他早早地出了摊,摊案上都放着昨日夜里新临摹的字画,均是出自名仕大家,而自己却好像永远只是个模仿者罢了。
“楚辞中的九章·涉江,对吧?”
声音一出,李空青转头看向身边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昨日里还去过自家家中做客的沈知意。
李空青笑着拱手行礼,道:“原来是沈少侠,没想到沈少侠也有如此学问。”
沈知意搬起了身边的小板凳,看向他,道:“小时候看的书多了,背的都是些什么医术和剑谱,这些个诗歌典籍,只是凑巧看过,要是让我背一遍出来,那可这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沈少侠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风趣,真是谦虚地很啊。”李空青对沈知意并无提防之心,于他来说,沈知意就是他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提防之心。
看着李空青的这副模样,这几年独自一人的生活应该不好过,加上惜画的死,让他又重新变回了孤身一人,他能够振作起来,实属不易……
李空青见沈知意一直盯着自己看,许久不曾说话,便问:“沈少侠?何故一直瞧着在下?不知是否有何要事?”
沈知意欲言又止,他不知如何开口,他的父母也早已经死去多年,如今贸然提起,恐有不妥,但这件事的牵扯似乎甚广。
“现在的你有何想法?”沈知意瞧着他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字画摊,沈知意虽然不是什么学问家,但他却也看得出来,李空青的学问是真材实料的。
“你是指……”李空青也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沈知意想要问些什么,他微微一笑,道,“多谢沈少侠关心,我也并非想要安于现状,高考在即,或许再过得了几日,我就上京赶考,争取能考个功名罢,京城还从未去过,真想瞧瞧哪里是个什么模样……”
沈知意本不想再提起四年前的事,但这事恐与姜府有关,若能知道些东西,也算是能帮得上祝东风的忙,但这两件事与沈知意的关系并不大,但他侠义心肠,与祝东风也算是旧识,与李空青也算是新交,他却也难以撒手不管。
他想了许久,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前丽州知府李川谷……是你父亲?”
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还是从一个新交的朋友口中听见,李空青顿时愣住了,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并未隐瞒,只是点点头,道:“是……你是何处知晓的?在下也并非是有意隐瞒,只是……”
沈知意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此时的他表情变得有些认真了些,没有了往日的慵懒,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只听他道:“不是……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想知道令尊是否真的私吞了丽州军粮?”
李空青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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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的询问,双目变得茫然无措,他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我不知道……”
沈知意听着李空青的回答,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父亲生前是个好官,清正廉明,也受百姓们的爱戴,但是他到死都没有跟我说过他私吞军粮事件的真伪,他只是跟我说,知道的越少我会越安全……而如今,我恐怕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沈少侠今日问我这些是……?”李空青不解地看着沈知意,他不知道沈知意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世的,也不知为何突然今天来问他这些东西。
而沈知意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他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冲着李空青道:“四年之前的丽州发生过许多的事情,你父亲的死,我想也绝非偶然,背后牵扯的东西似乎很……”
说到这,李空青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他冲着沈知意说道:“沈少侠!你也相信我父亲并未谋反对不对!这中间一定有隐情!一定有……”
说着说着,李空青又低下了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他用袖子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心痛难忍。
沈知意看见这一幕,心中也不禁难过了起来,他从小便没有父亲母亲,从小跟着师父长大,或许这种感情,与自己和师父的这种感情极为相似吧。
“李空青,像个男人一样,别总是哭哭啼啼的。”沈知意伸出双手拍着他的肩膀,“你不是还答应惜画要入京赶考,看一看北洛的帝都,还要当个好官?你这幅样子如何当的了官?”
想起了惜画,想起了在青玉阁惜画对自己说的话,虽然惜画已故,但自己答应惜画的事却一定要做到。
他慢慢地停住了哭声,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声,一时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不一定能帮你调查出什么因果,但如果有消息,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沈知意无法答应他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知道些什么东西,现在的他给不了他确切的答案,只能留下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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