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州的后山,风景宜人,景色优美,山上有几处泉水流过,溪水潺潺,叮咚悦耳,一阵微风吹过,溪水哗啦作响,溪水流过之时,一阵凉爽之意扑面而来,倒是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的山峰连绵起伏,直插云霄,山峦如同巨龙卧于此,高大巍峨。
山上有树木郁郁葱葱,林间有小道曲折蜿蜒,溪涧有清澈流淌着涓涓细流,溪旁有几颗垂柳随着溪流摇曳生姿,在阳光照耀下,树叶翠绿欲滴。
此时,正值午后,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地面,空气闷热而又燥热,只有两座孤零零的坟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只瞧的一身穿浅蓝色罗裙的女子正呆呆地站在那两座坟头前,她正是青玉阁中的女子,若颜,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册子,似乎是在等着谁。
听着徐徐而来的脚步声,若颜微微偏了偏头,只瞧的两个身着白色的人影慢慢走来,若颜微微一笑,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
忽地,一阵风吹来,吹动着她飘逸的长发,她连忙伸手整理,而沈知意也与那少年也早已走了过来,也是静静地并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已经逝去的人。
而这寂静无声的环境并未持续很久,若颜微微张口,道:“若无你们,这案子恐怕是一辈子都翻不了。”
沈知意轻声地道:“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我不过只是个真相的传递人罢了。”
若颜的双眸微垂,轻微地摇着头,道:“这世上许多的事情,并未有想的那么简单,若真如此,便就不会有那么些枉死的人了。”
那少年听闻,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只是在一旁,柔声细语地道:“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反倒成了一种罪过,不经意的善与不以为意的恶,都会有截然不同的结局。”
听着那少年的话,若颜无力地笑了笑,道:“凤少侠所言与见解确实如此,只是这世间的事,又有几样会如心如意呢?”
若颜话音一落,那少年便拿起了腰间玉箫,双手拿萧,轻轻地将吹口对准了自己的嘴唇。
一缕萧声悠然而出,那箫声婉转悠远,带着一丝淡雅、恬淡、柔和、平缓的感觉,像是一首悠远的诗,悠悠荡漾在天地之间,
仿佛一股清幽,又带着些许忧伤、惆怅之感。
这箫声就如一汪春雨,润物无声,却能洗涤人的内心。
一曲终,一曲毕,沈知意在一旁听得有些失神了。
他望着那少年,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少年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玉箫,道:“曲子是新作的,还未取名。”
沈知意看着那少年,柔声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叫忘尘吧。”
那少年望向湖面,一白鹤踏水而过,他笑道:“忘尘?好名字,那这曲子便就叫做忘尘了。”
是啊,尘世间的烦恼与无奈太多太多了,这一曲仿佛能使人超脱世俗,冲刷心灵,洗涤一切。
若这一曲终毕,真能忘却尘世中的烦恼,那便真的太好,太好了。
若颜望了望天,慢步走到了那少年的身旁,将手中那一本拿了许久的册子递到了那少年的手中。
少年一脸诧异,并不知这册子到底是何物。
而若颜则是说道:“这两天在惜画的房间找到的,她人已故,在青玉阁的屋子也得腾出来了,这是在她的屋子里找到的。”
少年拿着手中的册子随意地翻了翻,道:“这是一本手写的乐谱?”
若颜点着头,看着那少年手中的乐谱,道:“惜画生前最喜研究音律,本想把乐谱带给惜画的,后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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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是她毕生所创,而我又遇到了懂得音律的凤少侠,若这本乐谱被毁了,那便太可惜了点,我与惜画不同,我是个俗人,也不懂筝与萧的乐谱是否相同,便擅自做主,将它赠与凤少侠了。”
那少年听闻,连忙推脱,道:“这也算得上是惜画的遗物,何不留在身边当个念想?”
若颜摇着头,婉拒道:“这乐谱若留在我身边和一般废纸无甚两样,若在凤少侠的手中,惜画的曲子便有机会被演奏出来,这便够了,谱子终究是死物,留在身边,我也无法让它活过来。”
那少年见若颜如此,也不好再推脱,这也算是对已故之人的一种念想罢。
若颜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看了看那已经枯萎的树枝上挂着的枯黄色的树叶,她道:“沈少侠,说来惭愧,我一介风尘女子,你帮惜画申了冤,帮李家平了反,我却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的。”
沈知意笑了笑,道:“你我相识一场,便已算是报答。”
“我们是朋友吗?”若颜懵懵地问道。
沈知意没有拖泥带水,非常果断地回答着:“当然是了。”
若颜听着沈知意说的话,突然间鼻子一酸,眼中不由得泛起了泪花,她道:“谢谢你。”
或许她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除了惜画,还真的有人会把她当做朋友一样看待罢。
她伸手轻轻拭去眼角泪花,问道:“不知二位在丽州可还待的久?”
沈知意摇着头,道:“或许今日,或许明日,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恐待不了许久了。”
“啊……这样啊……那恐怕若颜无法相送了。”若颜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今日还是与妈妈请了半天假,这会儿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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