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交换的目光中透着如释重负,终于有一些可以避祸的提示,可并没提示怎么离开这里或者结束这个场次啊。
于是两人把目光放在了场内剩余的其他三根未读蜡烛,花臂男从善如流,僵硬地念出了他蜡烛上的字:“不要拿不属于你的东西,除非这对其他人是种负担,且他们哭求着解脱。”
至于顾星,她好像完全崩溃了,像只小鹌鹑一样谁问都不搭腔,王朝阳只好自己凑过去看。
“在别人的地盘,要显示对他的尊敬,否则别去那里。”
可惜失去了赵礼兵的蜡烛,虽然依旧不明白这场的核心规则和脱离方式,线索自然还是越多越好。
王朝阳最后小心翼翼地来到男学生的位置,尽量不踩他的血迹,盯着蜡烛一会之后便大喜过望地念到:“当你知道该崇敬谁,却不愿成为他的信徒,那便找到反抗他的位置,为生命奔跑吧。”
总算找到与脱离相关的线索了!
“我感觉咱们肯定是陷入跟宗教相关的局了,刚才那个骷髅不也说了,能成为信徒,这些摆明了是什么教的教义。”
王朝阳摸摸下巴,开始回忆相关的知识,奈何生长在红旗遍布的土地,大家都是无神论者,这方面知识储备是真的很少。
“反抗他的位置...至少不是正北,我刚刚走了五百步,小赵还死了,这个方向肯定不对。”钱芬芬分析道。
“难道....必须都走一遍才行么。”王朝阳有点泄气。
钱芬芬此时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手捂着脖子,整张脸涨得通红,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
她光洁的脖颈处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覆上了一片阴影,从钱芬芬的身后缓缓探出一张只有眼口鼻的黑色人影,咧着嘴对着其他人无声地狞笑。
钱芬芬尝试着用手去抓勒住脖子的东西,却只能触碰到自己的皮肤,那里已经被勒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仿佛有一双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手,正死死掐住她的咽喉。
她长大了嘴努力地呼吸,舌头长长地伸在外面,眼睛不停地在“同伴”身上徘徊,满是卑微的恳求。
人影缓慢地向上伸展,拉扯着钱芬芬踮起了脚尖,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太阳穴的青筋暴起,胸脯剧烈地起伏,显然是已经喘不上气了。
顾星已经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花臂男一脸木讷,一副看最普通不过场景的模样,只有王朝阳下意识地朝她跑了两步,却很快脚下一顿。
由于角度问题,他先前并没发现异常,如今站在顾星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花臂男和钱芬芬所在的区域光线充足,根本不可能是两根蜡烛可以带来的效果。
尤其是,两根已经快要烧尽的蜡烛。
他这一迟疑,将救人的冲动彻底扼杀在了摇篮中,再也提不起勇气去救助危在旦夕的钱芬芬了。
应该是看出王朝阳不会来救自己了,绝望漫上了女人的双眸,脖子已经被她自己的双手抓得血肉模糊,能吸入肺内的空气越发稀薄,钱芬芬无助地转向近在咫尺的花臂男,朝他伸出了手。
下一秒她不可置信地瞪圆双眼,花臂男微微侧身,露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手心中居然捧着另一根蜡烛,比在场所有人的蜡烛都更长,更亮。
就是这根他藏在后面的烛火,放出的明亮烛光与她的光亮区域重合,将影子又变活了。
钱芬芬此刻高度缺氧的脑子里,已经没有生气的余地了,她只觉得掐着喉咙的手触感愈发凝实,死死地攥着她的脖子,随着一声‘咯啦’的脆响,她的脑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彻底没了声息。
钱芬芬死后,黏在她后脚跟的影子终于脱离了本体的桎梏,对幸存的人们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它的手依旧紧紧卡着钱芬芬的脖子,拖着她的尸体一步步退入了黑暗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朝阳的嗓子发紧,他这下完全确定花臂男绝对有鬼,再想到他之前说的小赵在他后边,王朝阳顿时后脊发凉。
“我是....忠于自我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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