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桌上香炉中的香已烧尽,一群“亡命人”纷纷瘫坐在地上,甚至有些已经小声哽咽起来,姚棋走到箭靶前,一一审查着。
“还不错,没我预想的那么糟糕……”
李沐蹲坐地上,一眼扫视过去,也就他们几个老兵的箭靶看的过去,那些新兵们……能上靶就算好的了。
姚棋站定,面对着他们:“说吧,想怎么死,撑死饿死,或是五马分尸,或是被我一剑砍下头颅,都可以!”已经被折磨的有气无力的士兵们因为想活下去的本能下意识撑着身子往后退。姚棋走近,人群中纷纷求饶:“小公子,小公子饶了我们吧,我们都是些可怜人,都是孤苦无依、活不下去了才当的兵。我们哪会知道要打仗啊!”
姚棋:“哼~参军不打仗,那要你们何用,还不如一剑被我杀了,解脱了此生。”
众人吓得站起来纷纷后退,然而这军营之中,哪有他们的藏身之处……
还好,在他们正跑到靶场入口时,陶阳走了进来,那群人跑到陶阳脚下跪着哭诉姚棋对他们的恶行,他们知道,陶阳肯定是带着姚将军的命令前来的,整个军营之中,也就只有姚权能治得住姚家小公子。
陶阳从一片哀怨声中走出来,到姚棋面前,十分不甘心的朝他拱手作揖,按道理来说,他陶家也是齐国武将行列中的翘楚,他陶阳也是陶家后继者中最优者,因为自己从小就很崇拜姚策,便跟着姚权一起训练,称姚权为大哥,心甘情愿成了姚权的副将,哪会想到有一天,要向姚权那无恶不作的弟弟行礼,他的骄傲在叫嚣着自己不允许这么做。
“小公子,姚将军派我来告诉您一声,他在帐中等着你,想同你一道吃早饭,顺便交待您几件事。”
姚棋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着陶阳来这里的真实目的,陶阳见对方一直没什么回应,不觉得有些烦躁,难道这人还要在军中违抗命令?
“难道小公子以为,我传的是假命令?”
姚棋看他一副不爽的样子,心中也明白,这里人人都看他不顺眼,陶阳也不例外,略过他看着地上趴着那群都快吓尿裤子的弓部士兵们……
“欸……那就再养着你们几天,等本公子回来,再给我的爱刀开光。”姚棋说完,瞥了陶阳一眼,见他面色阴沉,对自己满是防备,手也一直搭在佩刀上。姚棋反盯着他,也不说话。
二人对视许久,陶阳终于败下阵来,往旁边后退一步,给姚棋让开路子,姚棋笑了一声:“多谢陶公子”。他走到凉篷处将插在地上的剑拔起,顺道拿起放在桌上的剑鞘,收回。陶阳盯着他直到完成这一切动作,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那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陶阳:“姚公子?你这剑?”
姚棋见终于有人识货了,也是感慨万分:“欸~本公子还以为,这军营之中竟没一人识货!看来陶公子不仅文笔一流,学识渊博,还见多识广呢,没错这把剑,就是我祖父的那把。”
李沐抬头望去,大惊失色!难怪他一直觉得这把剑有点眼熟,原来是当年姚安老将军讨伐北漠时常佩的那把!不是应该……应该随着老将军入棺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姚棋说完,朝嘲讽笑着,顺便挽了个剑花后将剑身背在腰间,朝箭靶入场的方向走去,那些跪坐在地上的士兵们早就吓得站不起来,只得一骨碌的往两边滚开,让出一条道给这位阎王。十分恭敬一般目送这位小阎王离开。
陶阳也一直盯着姚棋,他不明白,姚太后明明是为了锻炼姚大哥,再名正言顺的将兵权交还姚家,怎么还又把那名声狼藉的姚棋给送了进来?这不显得很矛盾嘛!
……
不需要姚棋掀开大帐门帘,那两侍卫十分有眼力见,赶忙将帘子拉开,姚棋站在他俩面前,忍俊不禁,从一开始不让他进去,到现在见到他比见到姚权还要紧张。
姚棋:“谢了!”
姚权听见声音,本还在那摆弄碗筷,回头冲他喊道:“快别玩了,来吃饭。”
姚棋将长剑摆在桌上,走过来看了眼菜色,“还不错。”姚权递给他一块手帕,姚棋接过,又问他:“你让陶阳来找我,就是为了叫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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