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下床干嘛,伤得很重,好好养着别动。”
秦幼娘充满英气的双眉紧蹙,眼里写满了凝重,一边小心翼翼将秦子岳扶上床榻,一边殷勤叮咛道。
她那一双如星月般黑亮的眸子里,潜藏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一张俏脸更是布满了心疼。
此时的她,好恨自己,为何不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偏要去取什么秘笈,耽误半日工夫,竟让公子受此迫害!
哼,小小安家,仗着天高皇帝远,竟敢如此对待公子,若非是那偏心公主阻拦,定要让安家知晓她秦幼娘的厉害!
心中揣着对公子的歉疚,以及对未来夫人的不满,秦幼娘端茶递水,殷勤伺候着。
她自小便生活在秦家,虽为奴仆,实为秦家主母义女,六岁时,秦子岳出生的那一年,她被夫人送去修炼,这些年一直相伴秦子岳左右,二人名为主仆,实则姐弟一般,感情深厚。
她自小被灌输的概念,便是保护秦子岳。
是以大小事宜,但凡是秦子岳所命,她无所不从。
按照秦子岳母亲的安排,若无东床驸马一事,以姐弟俩的感情,未来秦家主母多半归她。
不过对此,她倒是无所谓。
如今秦家只剩下公子这一根独苗,旁支秦广坤又虎视眈眈,她只愿公子能够平安,哪怕让她一辈子为奴,都无所谓。
虽说公子讨厌未来夫人,但说到底,那位公主殿下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并没有仗着皇家身份,对公子颐气指使。
“……安家如何了?”
看着忙前忙后,正拧干毛巾,准备替自己擦洗身体的幼娘,秦子岳踌躇着问道。
他的记忆里,秦幼娘实力虽不及那位武阳公主,但也算是武道天才,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以至内盈境,等闲宵小根本不是敌手。
也正是得益于她的一身实力,这些年才在大伯的迫害之下屡屡幸免于难。
只是他话音落下,秦幼娘正在拧毛巾的手却是微微一颤,低下头去,弱声说道:“对不起公子!”
“奴婢无能,正要去安家为公子报仇,却被夫人拦下不允,奴婢……”
秦幼娘解释道。
她并不是怕秦子岳迁怒她没有报仇。
她深知,就算自己没去,公子也不会见怪,但若是听闻是武阳公主阻止报仇,必定动怒!
她太了解自家公子的脾气了。
什么事都好说,但若是牵扯到未来夫人,必定会拧着来。
公子不满入赘皇家,成为驸马之事,她心中甚为明了,但却无能为力。
好男儿,岂能屈居女人之下。
她也极为不爽自家公子入赘,莫说公子的心情,便是从大局出发,秦家自此绝后,也绝非善事!
她的大局,便是公子!
她在夫人灵前发过誓,此生此世悉心照料公子,绝不生二心!
听到秦幼娘的话,秦子岳一愣过后,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还好那位武阳公主及时制止了她,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做出一副愠怒的样子,闷哼一声,怒斥道:“那臭女人,有朝一日,非让她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骂完,他便躺着不动,一双眼瞪着屋顶,似是在生闷气。
见此模样,秦幼娘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她知道,公子已经不在意此事了。
拧干毛巾,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替秦子岳擦洗着身体。
“公子,家里送来的秘笈还有您要的书籍,我都已经取回来了,要我拿几本过来给你解解闷么?”一边擦着秦子岳的身体,秦幼娘一边柔声询问道。
来时匆忙,上阳京城距离此凤栖城甚远,疾驰也得一月半才能到达,府中书籍大多未曾携带。
当时只以为是走个过场。
可谁曾料想,到了之后才知道,武阳公主这辈子也无法再踏入京城半步。
无奈,秦子岳便只得潜人回京,将京中书籍册录悉数运来。
“嗯,拿几本过来瞧瞧。”秦子岳点点头,安然享受着幼娘的服侍。
此时,他已衣衫半解,幼娘用湿毛巾正擦拭着他的胸膛,一片片被棍棒打出的青紫伤痕历历在目,看的幼娘泫然欲泣,纤纤十指的动作也缓慢下来,生怕弄疼了公子。
“公子,您受苦了,要不您还是修炼吧,这边塞蛮荒之地,若无修为傍身,终是不太安全……”
实在是看不下去,秦幼娘收起毛巾,双手握住了秦子岳的手臂,一双美眸哀求的看着他。
往常,前身只想着振兴秦家帝师的名誉,一心读书,无心修炼,是以手无缚鸡之力。
在京师之中,天子脚下,倒还不用担心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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