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后欲谈之事必是举足轻重,关乎国本。
“二位王爷,虽然叶氏与太医们多番诊治,可眼下,陛下的情况并无好转。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位不宜久悬,日久必生祸端!”那荣氏言辞恳切,暗中观察着他们的细微表情。
蜀王放下茶盏,稳妥起见,拱手说道:“皇后娘娘,遵循礼法,当请太子登基。”
“蜀王所言在理,倘若梁王尚在,自当太子继位,梁王辅政。可如今梁王不知所踪,太子年少,难以独撑大局。”
那荣氏长吁短叹,似是十分为难,继续说道:“叶氏外戚手握重兵,若太子登基,只怕叶氏一族将把持朝政。想来,若是陛下口能言,手能书,也会再三思量。”
豫王试探地问道:“那依皇后娘娘之见,应立何人?”
那荣氏从座而起,缓步走到二王面前,又添了些茶水。
两位王爷诚惶诚恐:“当不得皇后娘娘亲自动手!”
此话倒是一语双关,那荣氏双手微颤,背过身回了座,唇角漾起绵长的笑意:“益王也是陛下亲子,身后并无有权有势的外戚。况且益王尚幼,两位王爷可以亲自教导,想必假以时日,益王定不输梁王才干!”
二王身躯一凛,皇后这是许以辅政大权,身居高位久了,难免有些动心。
若太子登基,必将重用叶氏外戚和许相一族,二王无疑会沦为闲散王爷,日久天长,必将退出皇权核心。
可若是益王继位,唯有依赖两位王叔站稳脚跟,别无他选。
孰利孰弊,一目了然。
蜀王缓缓开口:“皇后娘娘心中,可有了章程?”
那荣氏听他发问,高悬的心荡了几下,故作镇静,徐徐说道:“明日早朝,本宫将细数梁王妃两大罪状,其一勾结太医篡改药方,加重陛下病情,其二勾结外戚和权臣,意图牝鸡司晨。”
“皇后娘娘可有证据?”豫王有些惊讶,自己印象中的那荣氏不曾这般狠戾,咄咄逼人。
那荣氏只道:“事在人为!今夜,还请豫王手持兵符,亲至京郊大营,领亲军入城。有大军镇守,本宫不信,那些文臣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卫家亲军的兵符自是在陛下手中,而卫司远对那荣氏从不设防,如今这青玉虎符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荣氏的掌心。
豫王接过虎符:“皇后娘娘,东宫那里……”
“还请景良贤侄速速带人围住东宫,请蜀王领禁军出宫围下定国公府!”那荣氏再无犹豫。
“太子殿下乃梁王膝下独子,又经陛下多年悉心教导,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蜀王和豫王却迟疑了。
那荣氏笑靥嫣然:“两位王爷大可放心,煦儿也是本宫嫡亲的孙儿。待尘埃落定,本宫自会送他前往封地,保他一生尊荣富贵!”
夜幕初降,渐生寒意,豫王与蜀王心事重重地出了承明殿。
“三哥,若梁王他日平安归来,你我只怕难辞其咎!”蜀王对这个叱咤沙场的侄儿很是忌惮。
豫王自是明白他的担忧:“四弟,水患之事,你最清楚。依你之见,梁王有几分生还的希望?”
“微乎其微!”蜀王仰头望天。
豫王微微颔首,握着手中冰冷的虎符:“你我如今骑虎难下。唯有一事可从中斡旋,力保太子和叶氏性命,卫家男儿绝不可自相残杀!”
蜀王将双手插入袖笼:“三哥所言极是,留他们母子一线生机,亦是为你我留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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