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辰拱手回道:“益王爷放心,臣知晓轻重。”
旁人不知自己对叶氏的心思,父亲却是清清楚楚。可出宫之前,父亲并未多加叮嘱。父亲究竟作何打算?
就在此时,皇宫西南角落里一道绿色的火光傍着一声尖锐的嘶啸声冲上云霄,叔侄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响箭!”
卫景良可以看出益王眼底的慌乱,忙道:“臣立刻带人去查这响箭来历!”
“有劳三哥!”益王看着卫景良快步下阶,转身唤来自己的亲卫,“你们一并搜宫,若发现太子和梁王妃,当场处死!”
看出亲卫站在原处,似有顾虑,益王又道:“母后那里,自有本王担着!”
豫王领着一队人马策马飞驰,心里盘算着,叶家军仅有不到两万人受命驻首西城外的大营,卫家亲军却有二十万人驻扎在东城外十里处。
只要调来亲军,皇后母子便胜券在握。
手持虎符的豫王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亲军主将施南山的营帐中:“施将军,本王奉皇后娘娘之名,即刻调兵入京。”
书案后,施南山微惊,看清眼前的虎符后,上前跪地拱手:“臣领旨!”
施南山半刻不敢耽误,疾步出帐点兵。
不料刚踏出营帐,已被一众将士重重围住,施南山喝道:“你们这是打算造反不成?”
却见贺天一从不远处走来,徐徐施礼:“施将军,梁王离京前早有谕令,若宫中有变,卫家军不得擅离军营,违者一律斩杀。”
“贺将军,如今豫王有虎符在手,将军是打算抗旨不遵?”施南山怒斥。
贺天一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笑意:“施将军初来乍到,恐有所不知,这军中将领向来只听命于陛下和梁王。眼下,陛下卧病在榻,这虎符定不是陛下亲授,恕将士们不能从命!”
帐中的豫王自嘲一笑,果然如此,梁王对益王早有防备,自己与四弟怕是做了回跳梁小丑,心下释然:“施将军,既是如此,你我不如手谈几局,静候其变!”
西城门外,定国公叶静川勒马兵临城下,喝道:“纪云野,速速打开城门!”
此处守城将领正是叶家兄妹养育多年的纪云野,这些日子,他昼夜守在城门处,唯恐宫中生变。
纪守将命人大开城门,目送定国公率大军入城,心中忐忑,不知王妃母子可还平安。
宫门易守难攻,卫景良此刻率领一万禁军守住宫门。
而叶静川提早调了部分叶家军回京,眼下领着五万人马守住宫门要道,并未强攻。
双方对峙宫墙之下,却无人轻举妄动。
炭房内的静姝母子听着外面嘈杂的人声,知道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太子坐直了身子:“母妃定是乏了,靠在儿子身上睡会吧!”
静姝笑了笑:“我确实累了,我们背靠背休息一会,明日,还有大事等着你去办!”
太子知她所指,点头道:“儿子听母亲的。”
宫中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可藏身之处太多,此处炭房隐蔽,寻常宫人也不知还有这等地方。
皇后与益王母子二人在承明殿中枯坐,既未等来卫家亲军,也未搜到叶氏母子。
眼看东方既白,皇后攥紧了衣角。
卯时已至,许相率百官在宫门外恭请太子登基,叶家军随声附和,一时宫外尽是此起彼伏的呼声。
豫王世子卫景良久等不回父王,便知大势已去,命人开宫门,迎百官上朝。
在故人处藏了一夜的刘成,此刻来到宫门前,亲自领着百官,寻到炭房门外,恭迎太子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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