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燕回到家,一家人已经准备吃晚饭了。
她端了碗坐在桌子前,端端正正的坐好。
陈家一家人从大到小盛饭盛菜,父亲陈鑫不动筷子谁也不准动。
陈鑫是个对子女极其严格的人,活着的时候有客人到家,孩子们是绝对不能上桌的,必须躲在厨房吃。
想吃肉须是客人吃剩离开了才轮得到。
如果他能活到五十岁,陈家必定是不一样的光景。
“你又上哪野去了?”陈鑫问她。
陈燕不敢笑,闷着头答“我去河边冲个凉!”
“今天晚上你妈给你抽查乘法口诀,背错一道打一板子手心。”陈鑫说话总是凶巴巴的,陈燕小时候谁也不怕,唯独这个父亲,总能把她治得死死的。
陈燕老实的答“嗯!”
陈燕那顿晚饭吃的是胆战心惊,边吃还得边回忆乘法口诀,一边还担心着会不会有人回来告黑状。
陈燕十三岁左右,陈鑫得了肝病,很严重,不能下地干活,甚至连骂人都没了力气。
陈燕再也不惹他生气了,什么偷菜摸鸡的事儿她再也不干了。她觉得陈鑫每骂她一次都用尽了全力,仿佛下一秒就不能呼吸了。
那年陈梅和陈燕都小学毕业了(不要奇怪,那时候的孩子大多十几岁才进小学上学),陈燕本想和二姐一样去念初中的,但陈鑫的病反复折磨,家里只有李美凤一个劳动力,田地里的活计根本做不完。二姐陈梅自动担起了所有家务和杂七杂八的农活。
陈燕看着姐姐起早贪黑也受到影响放弃了继续上学的念头,天天到地里干活,成为了干活的一把好手。
空闲的时候陈燕就去抓鱼,抓石蛙,抓野鸡来给陈鑫炖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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