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乌云蔽月。
戌时,玉坤宫。
“荒唐!荒唐!”
梅太后坐在金丝楠木贵妃椅上,保养得当的老脸上染着怒气,眉眼阴沉,她狠狠的拍着旁边的案几,上面的茶盏被震的“咣当”响。
“云染月他好大的胆子!哀家的皇孙他说流放就流放,这景家的江山,何时轮到他一个国师做主!”
梅太后真是怒火中烧!
丽妃的死活她无关重要,但景泽,可是她疼在心坎上的皇孙。
今日之事,早有耳目传到她这里,这事儿不管景泽对错,她都是偏袒他的,她认为,云染月就算找到皇上,这件事上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即便云染月再厉害,也不敢跟皇权作对,这景家的天下,他也不敢一手遮天。
结果,她跟丽妃一样,错的离谱。
云染月竟然敢把皇家皇子亲手送上绝路,没有一丝手软。
她真是小瞧了他!梅太后沉着眸子:“若是这样继续放任云染月下去,这景家的江山,迟早是要改了姓氏,”她咬牙切齿:“泽儿的事,哀家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恶气!”
今日之事,倒是让她心里敲响警钟,她心里清楚,只要云染月当一天大晋国师,景氏江山就会受到威胁。
“太后娘娘听老奴一言,”一旁的李嬷嬷上前,奉上热茶,俯身道:“那位国师再怎么厉害,也不是刀枪不入,他不是一样有软肋嘛,依老奴之见,太后娘娘若是想出口恶气,就应拿刀子往他软肋上捅,最能让他痛不欲生了。”
梅太后端茶的手一顿,眯眼:“你是说,揽月宫那位小丫头?”
“正是,”李嬷嬷点头,一双老眼尽是老谋深算之意:“今日之事,足以看出那小丫头对国师的重要,如今奈何不了国师,不妨先拿那小丫头开刀,也算是给十一殿下报仇雪恨。”
梅太后已把南灼华视为肉中刺,早已欲除之而后快,但是没那么容易。
她道:“揽月宫有人把守,平时云染月又把她看护的紧,哪是那般容易接近那小丫头身边。”
“太后娘娘放心,老奴这边有一计,而且不需要咱们动手。”
梅太后凝眸,心感兴趣:“什么计策?”
李嬷嬷老脸阴笑,四字:“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李嬷嬷答:“荣国公府。”
......
戌时三刻,信阳殿的柔妃被梅太后传唤。
宫门口,李嬷嬷在此引路:“柔妃有请,太后娘娘在里面候着。”
顾芷柔福身有礼,含笑:“有劳嬷嬷。”
进殿,夜明珠映着顾芷柔那张娇柔的小脸上,一袭粉色淡雅宫装,明媚清婉,如今十八芳华,正得圣上恩宠。
她是荣国公府的嫡女,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位龙凤胎嫡兄,她十六岁进宫为妃,也是南灼华同父异母的二姐。
“臣妾给太后娘娘问安,娘娘万福,”顾芷柔欠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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