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坐下来,把玩一只杯子,慢条斯理说:“一枝独秀,并蒂花开,三杯成品,茶敬四方,梅开五瓣,六六大顺,李兄啊,喝茶嘛,摆上这张桌子,这套茶具,讲究就多了。”
他反客为主,拿过李海强手里的紫砂茶壶,刮沫、搓茶、摇香、入海、蝶舞、展茗、落蝶、归一,如行云流水,表演了一下他的茶艺。
梁冬竖起大拇指:“赵爸讲究。”
李海强纳闷,这家伙坐在那,人五人六的,莫非是哪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哲总讲究,讲究。”他讪讪地附和。
赵哲盯了两眼梁冬,微皱眉头:“梁爸,您每天写稿,用脑过度,发际线上移有点厉害……”
“哈哈,用孩子们的话说,挺突(秃)然的。”梁冬摸摸头发,幽了一默。
赵哲拍拍梁冬的肩膀:“一会去我那拿一瓶生姜生发水,您看看我这头发,用了一年,是不是很茂密?”
李海强大跌眼镜,搞半天他就一推销洗发水的?瞧他那小样,还海归!大概到津巴布韦走一遭,也叫留洋了。
梁冬抿了一口茶,笑道,“生发的洗发水孩子妈买了,家里有,家里有。”
“老弟,你别忙着推销了,回头送十件到我公司去,我发给员工。”李海强豪迈地摆摆手,气场终于强起来。
“十件?”
“对,十件。”
“行咧大哥,你这大油皮,我也有专业的护理方法,回头告诉你!”赵哲一下子兴奋了,他一跃而起,给李海强又是揉肩又是捶背,那份倨傲和董事长风度瞬间荡然无存。
李海强咳咳一声,慢条斯理品茶,傲娇的凤凰一下子被打成山鸡,他整个人莫名舒畅。
他四平八稳地端坐,正色问:“咱们回归到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好不好?我现在诚恳地打听一下,婉宁和宏宇上期的期末考试成绩,他们到底多少分?”
“李爸……”
“梁爸,你不要吞吞吐吐,我就想知道,我家孩子和你们的孩子,差距到底多大!”
“婉宁不行,才620分,胜兰厉害,648分,当然,她们分组不同,分数也有差异。”
李海强愣住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知道有差距,但没想到差距这么大,因为他也压根不知道,考好大学到底需要多少分,甚至不知道,高考到底几科,具体总分几何。
赵哲好笑地看着他,做回原位,喝了口茶,靠在椅子上说:“小泽小朋友有点危险,日子要不好过了。”
“贵公子多少分?”李海强皱眉,斜睨着赵哲。对于称呼这个问题,他在老家时,那晚专程去向七公讨教了一番,想来也不会再用错了。
赵哲无所谓地摊摊手:“对于犬子,本人无甚要求,开心就好。”
李海强不客气地说:“你这个教育也有问题,现在开心了,以后跟着你一起卖洗发水,我看他还怎么开心。”
赵哲反问:“兄台难道觉得我过得不开心?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李海强噎住,什么“子非鱼”,他一听到鱼,就想到酸辣鱼、糖醋鱼、水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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