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处的小山洞口,丘云平盘坐在大土块前,手中拿着棒槌针,正在聚精会神的拨弄着人参根须上的泥土,在他身旁还摆着十余种各式各样的小工具。
不久,子辰的身影出现在洞口,丘云平侧头望去,开口问道:“这么快?”
“只来了一人,被我击退了。”子辰神色平淡,找了块石头,盘坐其上。
丘云平吁了口气,道:“还好,我还怕你用了秘法实力大增后,一时没了分寸,失手把人给杀了。”
子辰平静回道:“杀了又如何。”
“又如何?”丘云平甚是无语,“你不知道现在是和谐共存的社会,特安局可是在隐士内立了规矩的,不能厮杀,要想生死斗,只能下战帖。”
“规矩都是强者对弱者所定。”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看现在社会……”
丘云平话还未说完,便被子辰打断:“好了,当下还是抓紧时间将人参取出,也不知白云观会不会派第二批人来。”
闻言,丘云平无奈摇头,不再言语,继续仔细将泥土与人参分离。
[还是先将秘法散去吧。]
子辰心中思索,毕竟使用秘法时间越短,对气血的消耗便越小,而且在秘法散去后的一刻钟时间内,会处于一个极度虚弱期。
若白云观还有人来,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赶到,他可以趁着丘云平取参的时间,渡过这个危险期。
如此想着,子辰便开始调息运功,右手两指再次在胸前连点七下。刹那,他的面色变的苍白如纸,连盘坐的身躯都有轻微摆动。
[哎,没想到这身体比我想象中还要羸弱,需要抓紧时间用这颗人参达到先天炼气,只是丘兄若是知道我的目的…]
子辰心中有歉意和无奈,自始至终丘云平都以为这颗人参是救治她女儿的,所以才敢如此冒险。
而子辰也怀着私心,从未说过人参对丘雪晴无用,也从未说过有用。
[罢了,到时候我耗费些灵力帮那丫头先压制一番。]
子辰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努力取参的丘云平,心中不再有杂念,继续闭目冥想,调理虚弱的身体。
与此同时,那名折断一臂的中年道人正飞快往白云观赶去,在离白云观不到十里地时,却见到前方有七人正朝他而来。
七人中为首的正是先前回去禀报青年道人,他来到进前,见中年道人左手抓着右臂,面色难看,便大惊道:“师兄!你受伤了?”
中年道人回道:“只是骨裂,修养数月便好了。”
“是那个偷参的贼人?”
“嗯。”
青年道人目光中尽显愤怒,咬牙道:“师兄,你先回观内,我带人去杀了他!”
“师弟不可!”中年道人连忙阻拦,“对方是宗师,你先同我回观内,向师父禀告。”
闻言,师弟心中一凛,怒火熄灭了大半。宗师代表着什么,他又怎会不知呢。
莫说现在只有七人,就算再多一倍人数,也不是宗师一手之敌,一个境界便犹如一个天堑,所以他只能又悻悻而回。
八人到了白云观,师兄弟二人便急匆匆前往后殿。
后殿内只有一人,他盘坐于蒲团之上,背对着殿门,正对着道德天尊神像。
此人一身黑色道服,白发苍苍盘于头顶,一根木簪从中穿过,灰白的山羊胡须落到了胸前。咋一看此人至少年过八十,但仔细一瞧此人脸庞,却没有多少皱纹,皮肤也如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一样。
师兄弟二人脚步停在殿门口,一起躬身道:“师父。”
白发老道一动未动,半晌,才轻飘飘说出二字:“何事?”
中年道人先开口道:“师父,偷参之人我已经追到,只是弟子不敌,没能将人参取回。”
白发老道轻哦一声,问道:“你已是化境后期,难道对方是化境巅峰?”
青年道人闻言,连忙接口:“师父,对方是位宗师,而且还折了师兄一臂。”
闻言,白发老道没有回话,依然背对着二人,只是微微皱眉,一手捋着胡须,喃喃自语:“莫非是那几个老东西出来了?”
思量片刻后,白发老道问道:“可还记得对方模样?”
中年道人回道:“记得,一身粗布麻衣,一个寸头,大约二十几岁。”
话音一落,白发老道心中一惊,眉头皱得更深了,再问道:“你既然能平安回来,他可说了什么?”
中年道人犹豫片刻,还是一五一十回道:“他说人参对他有大用,日后会上白云观还礼,让我们不要再追查,否则后果自负。”
“好了,你们下去吧,这段时间督促观内弟子好生修炼。”
师兄弟二人闻言,便已经知道师父的意思。从殿门口退下后,青年道人心有不忿道:“师兄,你都受伤了,师父也不替你出口气,真是太没人情味了。”
中年道人正色道:“不要胡说,是我自己实力不济,师父眼观大局,自然有他的想法,你还是好好修炼吧。”
“好吧。”青年道人有些泄气,继而又问道,“你说那个宗师真的只有二十几岁?”
中年道人不应,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走开。
“师兄,你别走啊,等等我。”青年道人急忙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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