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张慕,李小午还没有死,我刚才看到她动了一下。”
张慕看着单飞雪或是小雨,她浑身已经被烧得焦黑,只有脸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可是她似乎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仍然微笑着跟张慕说话。
“你是小雨,还是飞雪?”张慕问道。
“我是小雨,也是飞雪,可我又不是小雨,也不是飞雪,我是你心里的小雨,也是你心里的飞雪,只是你已经快要忘了我了,只有在这里,你才会记得我。”
“那我喊你飞雪吧,你为什么会加入敌人的阵营,你为什么要叛变?”
“张慕,就算是你心上的人,也不是一定会站在你的身边的,他们也会成为你的敌人,也会背叛你,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并不是为你,所以你不必去管其他人。”单飞雪似乎想轻微的移动一下,可是根本无法做到,反而引来一阵剧痛,让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张慕有点遗憾:“对不起飞雪,我知道你一定挺别疼,但我这里没有药品,也没有医疗设施,没有办法救你,你有没办法呼叫救援吗?让他们来救你吧,我不动他们。”
“张慕,这个不重要,刚才我真的看到李小午动了一下,她可能还没死,你必须救她。”
张慕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远处通道内的李小午,不可能,李小午的位置没有根本半点移动,甚至手指都没有移动一下,这样的伤,没人能活下来。
张慕转过头去:“我也希望她没死,可是没有人能承受这样的伤还可能活下来的。”
飞雪道:“既然你这么说了,说明你根本不知道她死或者没有死,万一她没有死呢?万一她在一个人承受着极度的孤独和寒冷,只能在无奈中等待死亡呢?”
是的,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自己也必须去救小午,即使她只剩一口气,自己也要陪在她的身边,那怕只是让她感觉到一点点暖意,自己也必须这么做。
“谢谢你,飞雪,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救她,我要去陪着她。”
飞雪道:“可是你怎么救,你的腿都伤成这样了,而且那边火力这么强,你要怎么过去?你没有装备可以对付他们了。“
张慕看着自己V字形扭曲的小腿,对飞雪道:“没事,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可以活下去,所以就算爬,我也要爬到她身边去,如果能救她,我必须救她,如果救不了,我就和她死在一起,我不能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死去。”
飞雪劝阻道:“我不是希望你现在去救她,如果你愿意,我会让我们的人来救她,你只要投降,她也许就能活下来。”
张慕笑了笑:“飞雪,并不是每个人都把生命看得那么重要,虽然生命得确那么重要,可是总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你选择活下去,我选择别的,你留在这里吧,我必须去小午那儿,我不能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死去。”
飞雪很难过的看着他:“可是,如果你走了,我就会留在这里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我也不愿意孤零零的死去,你已经快要忘掉我了,如果我就这样死去了,你以后就永远都不会记得你了。”
张慕很抱歉地看着她:“对不起,飞雪,不管你是小雨也好,是飞雪也好,我都只能说对不起了,我得确曾经对你们有好感,也曾努力的找寻你们,可是现在,小午在那边,我必须去那边,这是我本心的选择,也是宿命的结果。”
“我也知道你们对我的感情,可是一个人最后只能陪着一个人,一个人心里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是李小午,所以,对不起,我只能过去陪着她,我只能跟她一起去死,对不起。”
单飞雪很黯然:“那边有一个弹药箱,里面有一个信号发射器,你帮我按一下,他们会来救援的,里面还有几枚手雷,是你唯一可以拿来对付遥控站的武器了,至于天上的无人机,你只能祈祷命运了。”
张慕对她点点头:“谢谢,那我去了。”
单飞雪对他微笑:“注意安全,尽量别死了。”
张慕拖着一条断腿在瓦砾中艰难的爬行,椎心的疼痛让他很想把腿切下来扔掉,这样也许反而更灵活些,可是他不敢,因为一旦腿切下来,就会引起功能性障碍以及大出血,到时候也许根本无法行动,而且自己也找不到绷带可以包扎。
所以他现在必须拖着这条断腿,尽管每一次移动,断掉的骨头和牵着的神经都使他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但是他必须坚持向前。
一台无人武器站似乎发现了他,红外摄象头突然向他转了过来,他甚至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张慕投出一枚手雷,手雷引爆了一辆路边的车辆,车辆的油箱跟着爆炸,把整辆汽车烧成一团大火。
两台武器站都被巨大的热源吸引了,他们的枪口对准了燃烧的车辆,连续击发了好几梭子弹,张慕趁机跑到其中一台武器站后面不远处,点燃了一根镁铝棒,镁铝合金猛烈燃烧,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热源。
张慕把燃烧棒一扔,燃烧棒不偏不倚正好插中了其中一台武器站的热感应器上,另一台武器站立刻对着这台武器站猛烈开火,把这台武器站打的七零八落,张慕又连续扔出两枚手雷,可惜都无法对剩下的移动武器站造成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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