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洲跟在叶父身后,垂着眼睛不吭声。
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态,眼看着叶燃在撒旦公司越爬越高,他从最开始的怨恨、嫉妒,到渐渐感到难以接受的挫败,直到如今的彻底绝望,整个人崩溃过无数次。
凭什么就是叶燃?
凭什么叶燃还能爬起来?
凭什么叶燃可以变得这么强大这么威赫,凭什么自己越活越倒退,每日挣扎在殚精竭虑中,却只能掉进肮脏泥泞?!
他至今没有找到其他肾源,每周需要做三次的透析,躺在病床上的三个多小时里,有时候会睡着,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叶燃被抓了回去,肾移植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健康活泼地下了病床,意气风发走在大学的校园里,他遇到了各式各样的美女,清纯的、美艳的、温柔的……但都比不上最是骄纵明妍的白琼华。
她们都爱慕着他,他是年轻有为的商业天才,随随便便做事,利润都如流水往家里淌,完全不需要操心,叶家在他的经营下蒸蒸日上,他有了一帮好兄弟,为他出生入死卖着命。
白父死了,白家成了他的,他登上巅峰,畅笑着饮酒,看着落地窗外无艮的辉煌夜景,白琼华坐在他的身边,小心地捧着葡萄喂他。
而叶燃?
谁还记得那条狗,被摘掉肾之后,狼狈的赶出了国,大约是死在了国外哪个臭烘烘的角落吧,烂成一滩肉泥也没人在乎。
每每当他沉浸在美梦之中,总是忽的一睁眼清醒过来,看到的是简朴的卧室,门外是叶父的醉酒骂声、叶母的抱怨哭泣,叶老太太唉声叹气,带给人无穷无尽的压抑和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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