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大道庄也偶尔会有游客,大多是外庄引来的亲戚朋友,他们也只是各处转转,从不多事也不打扰清修。今天,唐不漏却说有麻烦事儿了,张常明边走边想,师父什么时候也有了灵觉?看来自己也该练练无涯子师爷说的“合于阴阳通于天地”的神通了。
张常明和田大雨到前堂时,见唐不漏正和一个中年人客套,旁边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三十多岁,另一个二十来岁,在仙桥那边远远的停着两辆汽车。
唐不漏给田大雨介绍说:“这位是西都市嘉居公司的杨总,这是杨公子和公司法律顾问钱先生。这是咱们道协的田副会长和明明子。”
双方几人都拱了拱手算是见面礼了。张常明看师父脸色凝重,悄悄的站到了他身后,狗狗跟着张常明,一对儿黑宝石似的眼睛警惕的观察着来人。
“哈哈,早听说贵宝地景色秀丽气候宜人,今天来了才知道此言不虚呀!”杨总打着哈哈说。
唐不漏对杨总的夸耀一脸的无所谓,说:“杨总大驾光临必有赐教,您就请直讲,我们道门中人都是直肠子,不必绕圈子。”
杨总干咳两声后说:“这次专程前来拜访确实是有件事来商量。现在国家鼓励开展养老服务业,咱们的文化传统也尊老爱老,我十分赞赏这项政策,想在为国人的养老服务上做点贡献。贵宝地的环境就正好适合开发这样的养老产业项目,所以想和贵庄商量,能否将这块地出让给我们?当然……”
“出让?不可能!您要是自己想在这儿多住几天也无不可,要我们卖地?那是万万不能的!”唐不漏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张常明也明白了,原来是想买地搞房地产开发的。
“我爸登门来商谈这件事,是给你们脸,我们哪个项目也没有让我爸这样重视过,还亲自……”二十来岁的杨公子说。
杨总脸一沉,斥责他说:“你懂什么!这儿都是得了道的世外高人,说话要温和礼貌,你……给我出去,回车上等着去!”
杨公子被骂,也不敢还嘴,低头蔫蔫儿地出去了。杨总转脸又对唐不漏微笑着说:“犬子还在上学,不懂事儿,说话不过脑子,您几位不要怪罪。我知道这儿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可是另外再找一块这样的……比这儿更适合修道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吧?费用不是问题,择地重建大道庄的费用我全包了,还要建的更好!”
“您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了,不是我要挡您的财路,不是您补偿多少的事儿,这大道庄不仅是有几百年历史,也不是我们舍不得的事儿,能造福一方我们也愿意。这里不能说是洞天福地也算得上是道门圣地了,历代的祖师先贤们在这儿清净修炼,长久的凝神聚气,使这一带空间里已经充满离世厌世的气氛,不适合一般百姓居住,就是外庄的人也都是通经明道的修持者。一般人在这儿住久了心情会受影响,会生病,会不自在。您还是另寻别处吧!”唐不漏态度也很明确,坚决不让这块地。
杨总看唐不漏没有丝毫出让的意思,拉下脸来,看了一眼旁边三十来岁的钱顾问。
事先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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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样,钱顾问说:“贵地虽然是道教宫观,也曾多次行医治病,现在外面正在整治医疗环境,打击非法行医。我听说有人盯上了你们这儿,你们也算是非法行医。如果有需要,我们杨总可以帮你们摆平这个麻烦,你们只管静心修炼好了。”
钱顾问说完,杨总耷拉着脸,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牙缝里挤出“告辞”二个字,扭着肥屁股走了。
唐不漏瞥一眼出门去的两人,跟田大雨商量:“老田呀,看这架势,人家是做足了准备的。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看法,就是讹诈!想把咱们撵走,没门!”田大雨说。
“要真是以非法行医的罪名封了这儿,也是个大麻烦。我去问问许崇礼吧!好歹是个副市长呢。”张常明有点儿担心。
唐不漏眯上眼又挣开,对田大雨说:“我觉着,兵对兵将对将的和他们斗也不怕,可是那样儿我们就不得安宁了。老田你和道协打个招呼,这十道九医,看病的宫观多了去了,要都定成个非法行医罪,打击面也太大了,会激起民愤的。把嘉居地产的事也报上去……看看道协和上头领导沟通的结果,咱们再说这儿的事。”
“好吧,我这就去找道协,他们光给我派活儿了,这回也让他们出出力。”田大雨去联系道协。
“师父,上面会怎么说呢?”张常明想,这不是问题上交嘛,把大道庄非法行医和天下所有道观行医捆在一起说,把杨总和大道庄的事儿弄成了他和道协的较量。别人处理事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师父是想把事情弄大,唯恐有人不知道。师父这搅混水的水平还是很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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