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在谈恋爱么？”
刘一茜失笑，“小姑娘家家的就懂情情爱爱的了，你还真机灵。”
张紫枫不满的扒拉开刘一茜抚摸她头发的手，“我都十五了。”
“那好吧。”刘一茜板起笑脸，却还是掩饰不住笑意，“我们不是谈恋爱，而且感情不用表白的，只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有时候一个笑容，一句关心，有可能你半年没有联系一个人，只是一个短信过后，这种关系就建立起来。”
“哦。”张紫枫完全没听到刘一茜后面说了什么，只听她说不是谈恋爱之后，就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好像是为了童丽娅，好像又多了点什么。
这种没来由的别扭感让她感觉很烦躁：“那你们这是什么？”
刘一茜手拖着腮，视线的焦距逐渐聚焦在那道背影上。
虽然她不认为张紫枫能听懂她的意思，但还是想要找个人来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
“像是知音一样的吧，没有什么负担，会很轻松。”
“不用负责任？”
刘一茜一愣，旋即笑出了声，“你要这么理解也对。”
她掐着指尖，“等你稍微长大一丢丢，你就会发现，在这一行里面大家都戴着两副面孔。聚光灯下尽善尽美，私下里又太过...真实。”
刘一茜不想用肮脏这个字眼让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对这一行讳莫如深。
她像是保护着张紫枫天真的想法，又像是抚慰着自己所见所闻而生出的悲哀。
她说的漫不经心，可张紫枫脑海中如同一道惊雷闪过。
《唐人街探案》，《格林童话》，一张纸如何站在地上，这几件事被刘一茜无意识的穿插在一起。
在唐探之中，她就一直疑惑剧中角色提出的问题：一张纸如何立在地上。
答案是将纸对折。
一张纸有正反两面，一个人也有两面，只有两面同时展露出来，才能真正的“站在地上”。
所以不管是专情还是多情，都不矛盾，两相结合起来才是完整的陈之行。
喜欢一个人太累了，所以我选择多喜欢几个。
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说明他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
不得不说他很卑鄙，但至少卑鄙的坦荡。
明白了这些，张紫枫没有喜悦，而是突然涌上来一股悲哀。
她一直强调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是这事看清的却是最晚的一个。
童丽娅明白，甚至面前的刘一茜也明白。
“但是他很真实呀，可能这就是巧合吧。”
刘一茜目光游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巧合，可能她也不会用自己真实的一面来面对陈之行。
虽说初见陈之行时对方的身份是欺骗，但是这份欺骗在某种程度上又演变为真实。
“什么巧合？”
刘一茜傻笑出声，“因为一个算命的骗子说我们很有缘。”
“你都说他是骗子了。”
“对呀，所以他说的不重要。”
张紫枫被刘一茜前后不一的话绕的有些蒙，成年人说话都是这么晦涩难懂的吗？
她追问道：“那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刘一茜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温声道：“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
张紫枫气急败坏道：“等那时候你就老了。”
刘一茜一愣，“是呀...”
有些懊恼的敲了敲手背。
张紫枫立马挺胸抬头，仿佛取得了什么不得了的胜利。
刘一茜看着她的模样，旋即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容。
“可惜那时候陈之行也老了，说不定到时候我俩都携手退圈了呢。”
戳了戳呆愣在原地的张紫枫的脑门，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未来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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