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孪生兄弟陪着名元照顾了志鸿两日,但他身体仍旧不见好转,三人却日渐熟悉,一同吃喝,一起习武,无话不说,无事不谈。
第三天一大早,阳光明媚,名元出屋伸伸腰,拔出宝剑习练剑法。现如今,名元每日吸收宝剑灵气,运气愈发纯熟,糙劣的剑术经过大小周指点,也有小成。
练剑还未收功,卿晓慌张的跑近来,站在名元面前大口呼吸,鼻尖上还渗出几点汗水,脸上微红,闪着眼睛说:“名元大哥,你陪我去找青山绿水吧。”名元收剑背过身,知她所言,假装疑惑,双目紧促地说:“青山绿水?你是想说游山玩水吧。”
“哎呀,不是。他们俩是偏北九怪。”名元大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偏北的怪人,全都行踪不定,不是不能去找,是去了也白去。”卿晓听他说的真实,沮丧地垂下头,双眼含泪,几乎滴下来,她也不说话,转身慢慢地走。
名元知她心里难过,肯定是担心卿晨的安危,她肯张嘴求我,肯定是想瞒着别人。叫住她说:“也不是不能找,也不能说一定找不到,最少也应该知道他们家在何处,或者经常出现在什么地方,你在偏北长大,总该有所耳闻吧?”
“她俩隐居偏北,居无定所,我只在封崖山见过一次。”卿晓转过身高兴的说。
“那就好办了,可以去找找看。”
卿晓大喜,跳起来说:“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找了!”名元看他转涕为笑,自己也开心,往日里他和若柔玩笑惯了,此刻假装无奈的说:“我可没说去,你真比九怪还奇怪,五学门里那么多人,你不找别人,为什么偏偏找我?”
卿晓鼻孔出气,绷着小嘴歪在一边,名元看她十分可爱,接着说:“这么好的差事,你怎么不去找大周小周?为什么单单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听他所言,卿晓脸红了起来,刚提起的兴致全被打消,眼睛一灭,嘴角翘起,哼了一声说:“不去就不去,什么阴谋阳谋,我想害你,现在就能杀了你!”
名元一听,先是一愣,万没想到卿晓脾气如此暴烈,稍有不快,犹如闪电雷鸣!对比若柔真是天壤之别。细看她脸庞精致,五官小巧伊人,太过可爱,她此时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更比旁人笑顔美出许多,不由得心头火热,想要抱抱他,言语中只想逗她开心。
于是双手合十,一边作揖,一边笑着说:“大小姐请手下留情,饶我小命,不就是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吗,你说的不清不楚,刚好我也没事做,出去走走也好。”
卿晓看他动作夸大,言语轻浮,小脸红扑扑,噗嗤一声乐了。名元玩闹着说:“大小姐出门,小生我随时候着,只求你说出一个请字便走。”
卿晓虽乐,却不想与他玩闹,自己心烦意乱,不能说,也不好意思说,青山绿水和自己父母的事。独自沉闷转身慢走,大声怨喊:“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可不请你。”
看她要走,名元拉住她手臂,大笑着说:“你刚才不就说请字了吗,干嘛还走这么急,不想让陪你出去游览美景了?”
卿晓心里开心,甜甜的露出俩个浅浅酒窝,甩开他手说:“我若真是出去游玩,也不会找你这么一个瘸子,处处还要等着你,再美的景色也被你玷污了。”
名元听她说到瘸子反而更高兴,摆高姿态命令道:“知道我瘸,还不快去备马,走太多的路我可经受不起。”
卿晓一脸严肃,目光凶狠,咬牙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你要是敢反悔,我把你另外一只腿也打瘸了。”虽听她言语刁蛮,但看她可爱美貌的样子,名元不免发起呆来。卿晓看他傻楞不动,羞怯一笑着跑开了。
名元回屋,心里明白卿晓所想的一切,出去不过是陪她到处走走,散散心。自己在这也没什么事好做,虽然有吃有喝,毕竟是他人之地,不能老看别人眼色生活,这两日志鸿不见任何好转,每天吃了五老开的药,毫无作用,心里也很着急,心情郁闷,早想出去走走,屋里没有任何准备之物,剑也不带,出门而去。
大门外卿晓骑着赤金的马等着,名元一踮一踮的走去,上了卿晓牵着的普通马。卿晓先说:“你若是真心想陪我出去,就去,要是不情愿就不用去,别出了事又要死要活的。”名元已知她嘴上刻薄,心里反而更想让自己陪。
与她开玩笑说:“也好也好,我是贪生怕死之徒,真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给我收尸,还是不去了吧。”卿晓立刻怒目瞪他,摆出臭脸,冷冷地说:“不想去怎么不早说,还让我白白等你。”说完就打马而行。
名元策马紧追,歪头看她发怒,不敢再与她玩闹,脸上赔着笑,乖乖的说:“你别生气,我是跟你闹着玩,能陪姑娘走一遭,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无怨言,以后只要有需要的地方,只凭姑娘一句话,我定然……”
“行了行了!油嘴滑舌,要走,你就跟上我!”说完踢马急行,飞也似般跑下山。
曲曲折折往北跑了好远。卿晓的马,跑了好久依然精力旺盛,不感疲倦,名元的马倒是气喘吁吁,怎么也跟不上,名元大喊:“我腿瘸,你还给我找匹瘸马,我怎么能跟的上你!”
卿晓回过头,对着他咯咯的笑,大声说:“再好的马,让你瘸子骑,马也变瘸了!你还挑剔,马不挑你就不错了。”卿晓虽这么说,还是慢下来和名元并肩慢走。
名元也于她开玩笑说:“我这瘸还是拜你哥所赐,早晚有天我定要找他讨个说法。”名元说后顿时后悔,没有思量再三,心知卿晓这会儿,正为哥哥被抓而难过,真该掌嘴。
卿晓果然哼了一声,瞪眼看着他说:“怎么不说你自己无能,打不过我哥哥是你活该,说不定早晚一天我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瘸了!”
名元不敢顶嘴,只能笑着说:“我这条腿果真是姑娘打瘸的,还真是无所怨言,我更乐意四处传扬,曾经有一位美貌的蛇蝎美人,她是如何如何打折了我的腿。这段佳话传入江湖,过不了多久,肯定人尽皆知。”名元故意把美貌说的声大。
卿晓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她自小仙姿玉色,献殷情的男孩子比比皆是,他们只把她当菩萨供着,只有名元赞美之中还敢捉弄她。
当前卿晓情切迷离,喜怒不定,淡淡的笑着说:“我说不过你,你巧舌如簧嘴太甜了,不理你了。”
名元深知,此行寻人事小,散心解忧事大,真心地问:“姑娘现在可开心了?”卿晓确实开心了很多,这么多天,身边发生了好多事,老想找个人说说话,其他人全都躲闪隐瞒,唯独名元是个外人,说话聊天不用忌讳。
卿晓听他问,不想说开心,也不能说不开心,转头朝他嚷道:“你不要老是姑娘长姑娘短的叫我,我有名字!叫我姗姗就行了。”名元听着姗姗两字,又想起伟郡的那天事,情不自禁的大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姑娘这名字起的好听,就是红尘女子也爱用啊。”
卿晓这才意识到,名元说的就是那晚,咬牙切齿的狠狠的说:“我不跟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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