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能要问盛赞谢安的访客桓彝是谁?他就是后来东晋王朝北伐的大将桓温的父亲。其实,司马睿、谢安、桓温、王羲之都是从小在一起玩大的。由于司马睿的王族血统,谢安也是对这位同辈人恩爱有加,交心交肺,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知心朋友,但当时也有人嘲讽他们的友谊为谢安对司马睿的溜须拍马。不管他了,嘴总归是长在别人的身上,爱怎么讲就怎么讲吧,谢安也不在乎。其实这种现实版的“溜须拍马”也增加了谢安与司马睿的友谊,更增强了后来的君臣关系。谢安的朋友很多,他对人对事都看得很开,这与他饱读道家思想著作以及玄学思想的深刻理解有关。别人打仗靠《孙子兵法》,而他却认为打仗要靠随机应变尊重事实临场发挥,而真正要做到随机应变就要像道家思想所阐述的无为思想那样才能办到。
谢安家过了江,先住在建邺(今南京附近地区),谢安的父亲谢裒是个文武兼备的大才,受父亲的影响,谢安也继承了父亲的文武兼备的特征,可谓子承父业。谢裒生有六个儿子,谢安排名老三,谢安与他的兄弟姐妹关系都很融洽。在他的侄子中还出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将谢玄,这是后话了。
当时的江南离开司马炎统一全国也仅仅过了50年多年,江南地区对吴国还是心存怀念,再加上南渡过来的北方士族们大多说的是北方话,有河南口音的,有河北口音的,有山东口音的,等等,所以江南人并不是十分对晋朝忠诚。
这天,谢家的管家急冲冲地来找谢裒,说道,“老爷不好了,咱们家开在建康(今南京)的古玩店被抢了。”
“抢劫者是啥地方的人士?我们在这里出来驾到,又没有任何得罪江南地区的先例,怎么会被贼人所抢?真是奇怪。”
“听说是建康附近的采石矶地区的流民伙同当地人一起干的,由于北方战乱,大批的流民由安徽过江来江南避难,他们现在大多暂居在采石矶地区。”
“我一直说江南地区的人不可靠,以前武帝在的时候就说吴地人民老是反政府,相当头疼。江南乱臣贼子多啊,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我们从北方带来的金银器玩都放在哪个古玩店里在售卖,这可好肯定被抢去很多值钱的东西。我这就上奏朝廷派兵镇压这些贼人。”
“父亲且慢。”这时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英俊男生挺身从客堂走出来到庭院里,他继续说道,“父亲,我们北方士族刚来到江南地区不久,立足未稳,群众基础也不扎实,如果此时去派兵镇压势必在政治上失分,我建议还不如暂时关闭古玩店清点损失,同时派家丁在古玩店门口摆摊分发烧饼,免费让饥民分食。”
管家听后,目光从谢安身上转向谢裒,等着老爷的吩咐。
“容我思量片刻。”谢裒双手放在身后,在庭院里踱步,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转头对管家说道,“我儿说得有理,就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办。一来显得我们谢家宽宏大量,二来也显得我们谢家大义行善事。这样也有利于我们长期在江南生存下去。”
管家听后,立即挑选了几个家丁,又从厨房里找来一些糕饼和烧饼,有序地离开了谢府直奔建康而去。
管家离开后,谢裒抚摸着谢安的头说道,“在此地确实不容易啊。”
“父亲不用过多担忧,孩儿相信人心都是一样的,只要我们对老百姓好,老百姓自然会拥护我们在江南长期生存下去而不会怀念以前的吴国。你忘了吴国是如何灭亡的吗?其实不是武帝有本事,而是吴国的国君太贪图享乐了,忘记了老百姓,再加上吴国数次的高层内乱,所以武帝就轻而易举地把吴国给灭了。”谢安挺直胸板,自信地说道。
“你说的有理,对了,你叔叔他们已经来到建邺了吗?”
“都来了,我已经和他们见过面了,他们还问起我大哥、二哥和几个弟弟的情况呐,还有您和母亲的情况,我跟他们一一禀报了我家的情况。都安顿好了。另外,按照您的嘱咐,他们会在下周来我们家一聚。”
“真的吗?那太好了。一家人总算齐了。那长江水湍急,而且江面又大,为父甚为担心他们的安全。现在一大家子的人都安安全全地到达了建邺,这就好了。我们先去用餐吧,用过餐后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去拜访司马睿了。”
“是。”
于是,父子俩径直向饭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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