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右腿膝盖慢慢麻木,他皱眉,避开焦飞的手。
林导实在可怜这孩子,没背景进了这个圈子,难免被欺负。
看着贺礼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慢吞吞往一边走,林导开口:“焦飞,你刚刚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林导,我这还不是为了这段戏逼真?他一个新人,如果,耽误拍摄进度,那是耽误大伙的时间。”
林导无奈,再次看向贺礼,他靠墙慢慢坐下,低头吸烟。
焦飞咖位他得罪不起,得罪了就是给自己惹麻烦,就苦了了这孩子了,林导叹一口气,张罗着继续拍摄。
晚上,贺礼忍痛回到临时租的十几平米小房子,里面只够放一张床,转身的距离。
点了一支烟麻痹神经,卷起裤腿,膝盖淤青一大片,肿的很高,他拆开药膏涂抹上去。
一旁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药膏涂抹上去一阵剧烈刺疼劲儿过去了,贺礼才有空接电话。
“干嘛呢?拍摄还顺利吗?”女生声音温温柔柔的,轻柔的询问。
贺礼吸着烟,眯着眼,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好一会儿,他笑:“顺利。”
“有点想你。”女生声音软了,小了,略微沙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等你开学吧。”
“那要好久呢。”
“嗯。”
“在那边吃的好吗?”
“还不错,剧组伙食还可以。”
“别瘦了。”
“嗯。”
许愿听出来,贺礼不想和她说话,可是,她了解贺礼,好一会儿,听着电话里没动静,她叫他名字:“阿礼……你是不是并不顺利?”
“没有,很顺利。”贺礼低低轻哄,“回去给你带礼物。”
“我不要礼物。”
“嗯?”
“你回来就好。”
“上辈子,谈恋爱那会儿就没能送你像样的礼物。”
“阿礼,我看重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我知道。”贺礼停顿了一下,从小窗子往外看,“但我想送你。”
那间房子就像笼子,只有一个小窗口可以窥探外面的白天黑夜,他适应了好久才勉强,可是晚上会失眠。
偶尔睡下会做梦,梦里,还会梦见那条狼狗狼吞虎咽的吃着食物,他饿极了,小心翼翼伸手跟狼狗抢吃的。
他不敢睡,怕自己一个闪神就被狼狗咬喉毙命,他更怕没人来喂狼狗。
可是,毕竟是个孩子,能有多大毅力,不小心睡着,醒来时发现自己为了寻暖依偎在狼狗身上。
他一口烟,抬手捏着烟头,手腕被纹身纹身整天的牙印没人发现过。
他听着女生在电话里打哈欠:“睡吧。”
许愿沉吟,听出来他语气里的疲惫:“好,那我不打扰你。”
放下电话,许愿莫名其妙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盯着天花板发呆。
好一会儿,她翻身去拿手机,点开了《泯灭》,逐字逐句去看歌词,是贺礼的风格。
看完以后,她更加睡不下了。
这其中发生什么事,贺礼没说过。
可现在事实是,这首歌是贺礼作词作曲,现在却被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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