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交上手,那黑刀女煞星却是穷凶极恶,只攻不守,一任东方昊拳来脚去,即便被打中,也不过是隔靴搔痒,没半点滞碍。
如此一来,绿竹却苦了。虽打起十二分精神,也不过多拖延一时三刻,若然全身而退,却是难于上青天。
西洋镜被拆穿,东方昊岂能不知,怎奈自己体内有毒,稍一运功便寒气攻心,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索性退出来,让绿竹少些牵挂。
又忖,自己无真力而绿竹有真力,何不以自己之招,合绿竹之力,敌那黑刀女煞星。
心念至此,便袖手立于一旁,口中道:“剑走下路,左刺环跳!”
绿竹也知道方才东方昊招数上已远胜黑刀女煞星,只苦于没有内力而伤他不得。但他给指的招式太也悖常理。此刻那黑刀女煞星正击自己下盘,他自己的下三路自是密不透风,哪有破绽可言?
又忖东方昊绝无助他人而害己之心,遂依言施为,岂料那黑刀女煞星果然举刀砍她左肩,左腿门户洞开,绿竹一剑袭来,他不得已回刀护左腿,绿竹只一招便占了先机。
东方昊支了三招,黑刀女煞星退了三步。
他并非愚人,心想东方昊的招式确乎精妙,今日若杀绿竹,必先毙了此人。
想到此,便鹰隼般扑向东方昊。
东方昊早已有备,知他必有次一击,高声道:“珠帘倒卷,剑袭玉枕!”
绿竹长剑挥出,正是攻敌之不得不救。
黑刀女煞星果然中途变招,黑苍苍的肉掌却向绿竹抓去!
东方昊又道:“护凤府,刺璇玑!”
如此一来,双方堪堪战成平局,但时间一长,那黑刀女煞星已学乖巧,嘴上也是大呼小叫,所言尽是乌七八糟的招式或穴道名称,他内力雄浑,自是将东方昊的喊声压将下去。而绿竹听不到东方昊的指点,则如同盲人骑瞎马,险象环生了。
眼见绿竹就要命丧黑刀女煞星之手,东方昊急中生智,喊道:“快瞧,新娘子来啦!”
那黑刀女煞星闻言果然一呆。
只这一缓,绿竹便已逃厄运。
东方昊本是心思机敏之人,方才见黑刀女煞星受激、恼怒、抽搐诸般病态,料他心智定然异于常人,而他专杀美女,嗜好收藏女人内衣,那么他必受挫于女色,方有此怪癖。而能刺激他心神者,莫过于洞房花烛夜之类的男女之事,故出口便喊“新娘子来啦”。
也是机缘巧合,谁知道他喊声未歇,那红梅、白兰和黄菊三人一行却真的到了。
三位少女显然都听到了东方昊方才喊声,均是俏面生晕,羞怯之中满含恼怒之意。
只听白兰冷笑道:“果然是轻薄之辈,装得再像君子,也难改小人之心。”
东方昊情知此事太巧,巧得匪夷所思,万难解释,遂不发一言,一笑置之。
绿竹见来了援兵,自是喜欢,跑过去拉住红梅姑娘的手,倒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母亲一般,道:“大师姐,这个老头子便是师父讲起的那个什么黑刀女煞星,专门欺辱女孩。小妹并未招惹他,可他却像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好像非杀了小妹才心甘。若非东方公子援手,小妹怕早见不着大师姐了。”
说罢竟真的哭起来,令人好不伤心。
红梅瞥了东方昊一眼,却未开口。
而白兰则一声冷哼,满是不屑之色。
红梅姑娘妙目一轮,停在黑刀女煞星身上,凛然道:“阁下便是北塘北风么?”
那黑刀女煞星嘿嘿一阵狞笑,道:“是又怎样,难道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却怕了你梅兰竹菊四个女娃儿不成?今日老夫幸之甚矣,遇上孤山四女,正好杀了凑足一百,从此了却老夫平生所愿,岂不美哉快哉!”
黄菊一马当先,挺剑道:“三位师姐,这糟老头子口出狂言,咱们且不杀他,须先将他的黄板臭牙剜将下来,扔在猪圈里再说!”
梅兰竹菊均知这是师父之意,故并不管武林规矩,挺剑一拥而上,摆开梅兰竹菊剑阵,将那黑刀女煞星团团围在中间。
黑刀女煞星知道孤山圣女的名头,对梅兰竹菊剑阵闻而未见,嘴上轻松,手上却丝毫不敢托大,早将一口黑刀拾起来,准备奋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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