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六来了,他见兄妹俩正在说话,照例是不敢打扰,在门外候着。
此时东方昊的功力今非昔比,体内聚集了南宫南风和苦余方丈两大高手的真气,稍一运气,听力远超常人,早知道王老六在门外站着。
于是道:“六叔,请进来吧。”
王老六毕恭毕敬走进来,道:“少爷,那个叫臭球的混混来过两次,说是找你。我问他什么事,他支支吾吾不肯说。不过,小人看着不像有什么恶意。”
东方昊和妹妹相视一笑。两兄妹都知道,那次在白家罩饼打架,东方昊吓唬臭球说七伤拳给他埋下了病灶,三个月后发作,想来他是当真了,所以来求解药。
遂道:“我知道了。六叔,你去回春堂找刘一针,要一些医治脾虚胃寒的药丸,包装外面不要写药名。然后派人送给臭球,就说是我给他的。”
王老六领命去了。
女孩的心思特别敏感,而且跳跃性更是让人难以捉摸。
本来是戏弄臭球的往事,此刻东方缈却道:“哥哥诡计多端,但愿别用在我身上才好。”
东方昊道:“我有那么糊涂吗,远近亲疏,内外有别都不懂了吗?对待妹妹,我只有春天般的温暖,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东方缈这才舒展了眉头。
过了没几天,那臭球又上门来了,居然还拎着一包稻香村的槽子糕。
东方昊颇感意外,王老六道:“少爷,你看要见吗?”
东方昊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带他去中庭吧,我就过来。”
东方府邸,中庭。
臭球道:“兄弟给东方少爷请安。”
东方昊道:“臭蛋……唔……臭球,光临弊舍,有何指教?”
转头对王老六道:“六叔,看茶。”
臭球道:“哎,不必了,不必麻烦。兄弟说完马上就走。”
东方昊点头道:“请讲。”
臭球道:“兄弟吃了少爷的解药,病灶已经除了,就连拉稀跑肚的老病根都治好了。今天特来感谢少爷。”
东方昊心道,那是刘一针的良药对症,自己只是误打误撞罢了。嘴上却道:“自助者天助,想来也是你不再欺压良善的回报,总之可喜可贺。”
臭球道:“少爷说的是,嗯,兄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少爷赏脸。”
东方昊道:“但说无妨。”
臭球道:“兄弟想在义春楼摆一桌酒席,我们几个弟兄给少爷赔罪。”
东方昊道:“不打不成交,好事。不过就别义春楼了,干脆还在白家罩饼。既然要冰释前嫌,不如故地重游,在哪儿跌倒的,就在哪爬起来。”
臭球哈哈大笑,也不失江湖汉子的豪爽。道:“少爷痛快,就这么定了。”
晚上,一干人在白家罩饼坐了一桌。
掌柜的看在眼里直翻白眼,弄不清是咋回事。
东方昊坐了主位,臭球陪坐。
臭球道:“掌柜的,今天老子不会让你吃木耳,有什么好菜好酒全上来吧,不少你一文银子。东方少爷监督呢!”
知道“吃木耳”典故的都笑嗨了,连掌柜的自己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东方昊喝得很痛快,他发现这群泼皮无赖也不是一无是处,就如现在,喝酒吃肉谈女人,那份爽直也挺叫人亲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喝得兴起,碰杯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掌柜给了众人一个惊喜!
两个小二抬上来一只烤全羊,炭盆还燃烧着,金黄的羊肉丝丝拉拉滴着油。
掌柜抱拳道:“各位爷,今天看见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小人格外高兴。我知道,如果给你们免单,你们定然不允。那我就给你们添个菜,我半年都没下过厨了,这是我亲手烤的,主要是表示小人的一番感激之情,各位爷,动刀子尝尝吧。”
这些街头混混,平时那些做生意的都躲着走,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当真情涌来的时候,就算是刀头舔血的汉子,也不免眼眶湿润了。
臭球举起酒杯,喊道:“弟兄们,咱们今天沾了东方少爷的光,没别的,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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