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昊见远远抛下了云闭月,这才放缓脚步。
没想到过了不一会儿,云闭月又追了上来。
只见她酥胸一起一伏,脸上淌着汗珠,兀自娇喘不止。
他不由生了怜意,笑道:“你为何总跟着我?”
云闭月又跨两步,转到东方昊身前,道:“是我跟着你么?却为何你在我身后?”
“好,那么你先走。”
“要我听你指挥么,别忘了你是我的使者!”
东方昊哭笑不得,只好任由她粘着。
……
腊月将尽,寺庙的香火极盛。来普度寺求签、还愿的香客络绎不绝。
寺庙的建筑特点,总有些与凡界不同的味道,使人不由想起那个冥冥中的世界。
东方昊望着这巍峨的普度寺主殿大乘之阁,心想父亲西门西风也许就是在这里遇害的。
他缓缓拾阶而上,脚步异常凝重。他的面前呈现出高大的千手观音。
慈和的无所不能的千手观音。
东方昊恭恭敬敬点上一炷香,双掌合十,拜了三拜,低声道:“孩儿知道,爹爹遭人暗算定然没有瞑目,假以时日,孩儿定教元凶伏诛,以慰爹爹在天之灵。”
云闭月在侧,闻言不禁向东方昊瞧去,四目相交,云闭月潸然泪下,遂也燃起一炷香,拜了三拜,抽泣道:“爹爹,孩儿自幼没见过你的面,而今已长大成人,可娘仍不告诉我你是谁,你是怎么死的,今天我去找孤山圣女,她也不肯告诉我……爹爹若灵魂有知,便现身瞧孩儿一眼,也省得别人骂我野孩子……呜,呜……”
东方昊见状,顿时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慨,暗忖:云姑娘平时又笑又闹,可心中也如自己一般苦,居然不知父亲何许人,而且听他言语,她的父亲也已不在人世。
转而一想,云姑娘到底比自己幸福些,至少她不缺少母爱,而自己父母双亡,天地间只余下自己孤零零一人,东奔西走,如失群孤雁。
心念至此,不由想起母亲,遂又燃了一炷香,默默祷告。
云闭月感到好奇,温婉道:“这柱香是……”
“家母。”
“那你给令堂求观音菩萨什么?”
“但求家母安息。”
“令堂也……对不起,你好伤心是不是?”
云姑娘说着点燃一炷香,又道:“我娘有左右使者护着,是不用祷告的,这柱香我就给你求观音菩萨,求她别让别人骂你是野孩子。”
东方昊宽慰一笑,凝望着云闭月天真稚气的面庞。
他在这张脸上发现了一种东方缈和绿竹都不曾有过的神态。
这种神态仿佛透露出血缘的亲切感以及女性特有的母爱成分。
如果在东方缈或绿竹面前,他偶或产生想把她们搂在怀里的欲望。
而此刻与云姑娘相对,他体味的感觉是相反的,他想被云姑娘搂在怀里。
“你想哭是不是,那你就哭好了。”
瞧着东方昊痴痴的样子,云姑娘安慰道。
东方昊收回目光,似乎觉得有点难为情。道:“唔,走吧。”
走出普度寺,云姑娘一蹦一跳地跑着,一扫刚才忧郁的情绪,仿佛换了一个人。
东方昊仰首望一眼日光,心中惦着玉莲香饭庄的事,忙道:“云姑娘,你该回家了。”
“不,我请你吃中饭,我知道这里哪家的饭菜最可口,外乡人要被别人捉大头的。”
东方昊无可奈何,暗暗筹划脱身之计,恰好经过一处厕所,眉头一皱,立时有了计较。道:“我去方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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