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深圳。
小礼堂里,座无虚席。
秦妙站在讲台上,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自信,从容,又多了几分成熟。她熟练地向台下的学员传授知识,答疑解惑。
台下,学员们端坐着,有的抬头看向讲师,有的记笔记,有的翻看讲义,有的拿起手机拍照,有的举起手,想要发言。
这是秦妙第三次参加大型线下公开课。
五年前,从运营岗位转为产品经理时,她参加了一次培训,结识了产品经理前辈们。原以为,和他们不过是朋友圈点赞之交。没想到,三年前,一次她心血来潮,去参加其中一位同学举办的培训活动之后,她就喜欢上了这个活动,逐渐成为活动负责人之一。
分享活动不是那种老师在讲台讲课,学员在台下上课这种传统的教育模式。而是大家围在一起,讨论近期的难题。这样不分讲师和学员的方式,深受大家的欢迎。
从前,她不屑于加入这些圈子,觉得自身实力强,才是王道。参加几次活动之后,她逐渐改变了想法。公司里不能解决的问题,虽然不能拿出来一起讨论,却能在大家的经验中得到启发。参加几次活动之后,她几乎每次都成为分享嘉宾。
她一直在坚持写工作日志。粉丝不多,尚未突破万人。但是,因为她持续不断的工作日志、月结报告,还有她在分享活动得来的“盛名”,她在同行业内被更多人看见了。
渐渐地,有培训机构邀请她去分享。她欣然接受。
有编辑邀请她写书。她以没时间为由拒绝了。
她每天都很忙。忙着带娃,忙着写工作总结,写阅读笔记,推荐书单,忙到没时间和林一柏单独相处,忙到把没来得及处理的工作推迟到小孩入睡后。
工作,总是充满刺激。当初呕心沥血保留下的智能导游项目,因为2019年疫情来临,在旅游业一片哀嚎下,迅速衰微,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导游们闲在家里,上传了许多人文故事,却无人问津。大片景区关闭,魏玲玲只得免去了景区的年费。
当初,魏玲玲接下了数字城市的项目后,在万般艰难的条件下,公司终于完成了项目。尽管那次的合作,并没有为公司创造多大的利益。但是,经过几个项目之后,他们也有资格中标成为乙方,直接和甲方对接。
这个不被同事们看好、不被公司重视的软件事业部,在疫情的围困下,接收了残败的智能导游事业部几乎所有工作人员,只留下两人守住阵地,等待着重启的那天。大家不仅没有像其他旅游业工作人员一样,集体拿最低工资,还能领着和从前一样的薪资,在家远程办公。
市场部和运营部所有同事,都感到庆幸。他们比研发部、产品部的同事更清楚地知道,疫情下的旅游业是怎样的惨状。但他们不得不转岗,接受新的技能培训。
疫情下,一切为了生活。
林一柏没有像秦妙一样,到处参加活动。他拒绝了当培训讲师的邀请。利用空闲时间,将从前的博文整理成册,完成了两本专业书籍的编写。
如今,他已年过35岁了。没有去送外卖,没有去开滴滴。还是跟从前那样,偶尔码代码,时常做项目管理,时不时被后浪追赶,没被怕死在沙滩上,却也被呛了一身水。
岁月像把刀,消去了他的淡定和从容。他每天照镜子,摸摸额前的头发,还好,没秃。
这几年,不是没有猎头挖过他,有外企,有国企,也有互联网大厂。他想去试试,却始终没有迈出公司半步。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吗?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他一动不动。
在过35岁生日的时候,他才忽然有些着急。啊!35岁了呀!他还要写代码吗?还要在这家小民企呆着吗?公司稳定之后,魏玲玲早就劝过去其他公司看看了,可他到底还是没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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