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调查前的准备
诊所中的三人谁都没有继续开口，熊人凯托斯依旧警惕的看着将手臂处一把长方形刀刃瞬间收回去的克莱恩。
“赵叔，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来对付。”熊人举着输液支架，如临大敌一般道。
克莱恩也没说什么，将双手抱在胸前，给足了对方时间。待那白发医生满脸愁容的从正门离开后，熊人并未直接朝克莱恩出手，而是将输液支架缓缓放下。
“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但我和王虎之间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赵叔他是无辜的，希望你别对赵叔出手。”
“...我？”克莱恩眉毛一挑，好家伙合着这熊人完全没听刚才自己在说什么是吗？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
克莱恩摆出一副看傻逼的表情道：“我在这儿看了你们有十来分钟了，现在是隐身时间到了我才干脆出来，要杀你我早在你还瘫在那里的时候就杀你了。不对，要杀你我当初根本不会救你走，真是个傻大个。”
“你救我走...什么意思？”熊人似乎还没放下戒心，疑惑地问道。
“你不会真的幼稚到以为那道门会那么巧的自己打开吧，小爷我双手持枪都能全弹打靶心上，射断那个闸门的地锁根本不是问题。”克莱恩依旧保持这个双手抱胸的姿势，装逼的靠在门框上和熊人凯托斯面对面说道。
“原来，是你...”
“嗯，我当时看你没机会逃出去了，再不走等下得被重机枪打成筛子还得崩我一身血，干脆送你走拉倒。”克莱恩挠了挠鼻孔，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一般，然而凯托斯确实突然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全身的重担一般。
他身子一软，坐在了手术台上，瓮声问着克莱恩：“我从来不欠人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现在什么...什么都没了，钱的话，我短期之内也...”
“哦~我懂了，你是耳朵被打坏了是吧！”
克莱恩终于不耐烦的走到了凯托斯面前，搬了张椅子反过来哐当一声杵在了地上。双手盘在椅背上，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凯托斯，阴阳怪气的冲着坐着都依旧两米多的熊人道：“我差不多几分钟前就已经说了，是我表达的不够明显吗？那这样，我再正式的说一遍好了。”
克莱恩放慢了语调继续道：“你现在已经被全城通缉了，我刚刚也听到了你和那个赵叔的对话，从王虎那里我也知道了不少单方面的消息。这样，我这趟来，已经表明了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的。”说着，克莱恩还挑了挑眉。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可以让你平安的离开巨神港，我可以保你不会再被通缉，同时你也能正大光明的生活在地联，不用再去抢什么地盘，也不会再遇到兄弟被黑帮坑死的这一系列憋屈事了。”
“代价就是你要我从此以后听你的是吗？”熊人突然开口道，让克莱恩稍稍有些惊讶。
“好家伙，原来你听进去了啊，我以为你当时发愣压根没注意我说啥呢，害得我还刻意整的有模有样的出场造型。”说着克莱恩还抹了把自己的发型。
“喏，这算是我的一点见面礼，也算是诚意。”克莱恩突然从背后掏出了一张卡片和一把左轮手枪朝着熊人扔了过去。
“你要考虑清楚，机会只有一次。我说过的话就不会食言，但你一旦答应了，从此以后就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命令，我让你往东，你就绝不能往西。如果你拒绝了，我不会对你动手，但我也不再会对巨神港警局那边施压。他们立马就会展开追捕，不可能继续让你这个半军事化的贝瑞人出现在地联武装力量最强的一座星港，啧啧。”
越是听着，凯托斯的眉头皱得越紧，他那不大的熊眼此刻显得十分迷茫。看着手中克莱恩扔过来的存款卡和那把左轮，熊人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
“我要杀了王虎，如果你能帮我，那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我必须杀了他，不杀他我活着没有意义。”凯托斯说完后，目光坚定地瞪着克莱恩。
“嗯...这样啊，你好像还没明白你现在的状况吧。”
没有答应，也没有讨价还价，克莱恩的表情渐渐的变得冷淡了起来。诊所惨白的灯光照下来，映在他的脸上，那一块块阴影如同钢铁般冰冷。
“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余地，你十分钟前被你的赵叔救活。而如果不是我，现在跟你谈话的就是巨神港武装警卫的枪口，别太不知好歹了。”
虽然克莱恩身份晶片上的年龄只有二十一岁，但此时他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宛如整个巨神港都是他的私人物品一般。
“既然你之前是混道上的，不会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吧？现在王虎已经在我的授意下进局子了，如果我想，我可以关他一辈子。我用你的命来换你的自由，但你拿什么来让我帮你再去杀一个已经被关起来的人？”
凯托斯刚刚张开想要说话的熊嘴又慢慢的闭了起来，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没那么多时间继续等，你不同意咱们就好聚好散，明天新闻上见，拜拜”
仿佛是终于耗尽了耐心，克莱恩一拍椅背，起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我答应你！”
就在这时，凯托斯终于开口了，他猛地一下从手术台上起来，转身看着停在大门口的克莱恩。他的眼神已经失去了之前那种锐气或是希望，亦或是愤怒，只剩下淡漠。
克莱恩的嘴角不经意的笑了一下，转过身歪着脑袋看向那熊人落寞的身影。
“喏，自己把这个打进去。”克莱恩抬手朝着熊人扔过去一个大号的便携式注射器，里面充满了粘稠的红色液体。
“这是...”
凯托斯刚想问克莱恩这是什么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是对方的人了。在他们贝瑞思合众国里，奴隶制并未被摒弃，虽然地联法律是禁止进行人口贩卖的，但他们这些贝瑞人已经很难将这种观念剔除了。
那手臂粗的注射器在他硕大的熊掌中显得如同一支笔一般渺小，凯托斯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将其对着自己的大腿便扎了下去。
“走吧，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克莱恩推开大门，径直离开了这家诊所。熊人看着那还未关上的推拉门有些恍惚。自己貌似没多久前才痛苦的倒在门口，当时想着自己绝对完蛋了，就算命大活下来也只是准备后事而已，说实话他当初能跟进巨神港也是真的侥幸而已。
而现在，他将手里的注射器拔出来后随手扔进了一旁堆满粘着血污的卫生棉和一些恶心渣滓的垃圾桶中，也跟着走了出去，关上门前还不忘往空荡荡的房间内吼道：“赵叔，我出去一趟，不用担心我。”
克莱恩倚着墙靠在诊所大门外，抬头看着一处地方不知道手里在打着什么手势。一旁的大门被推开，那熊人打过招呼后也走了出来，看了看地上自己留下的血迹，他挠了挠头。
就在此时，凯托斯全身毛发乍起，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别找了，人我已经打发了。刚刚应该是警局安排的狙击手，你跟着我出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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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这居民区的巷子中，周围时不时会有通风管冒出一阵阵白色的雾气。地面虽然是工业钢铺制的，但依旧肮脏不堪，并不是什么地方都会被后勤部照顾到的，至少这片穷人住的地方不会。虽说如此，但这些能住在巨神港的人，对比起地球上那些贫民窟的人也是富得流油了。
“半个小时之后把这个吃了，能缓解你们贝瑞人对维生液的不良反应。”克莱恩冷不丁的说道，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罐药丸朝天上扔去，背后的熊人接住后不禁疑惑道：“你刚刚让我用的是维生液？”
“嗯，就在被你袭击的那家店里买的，是专门治疗贝瑞人用的。不知道熊人能不能适应，所以这罐阻断剂我也顺带买了，以防万一。”
“多少钱？”
“嗯？你问这个啊，你刚刚打的维生液是惠氏集团准备出口到你们国家的最新产品，还没上市，一万五一针，听说半死不活的状态都能三小时内恢复。那瓶阻断剂其实是配送的，单买的话，嗯，我查查。”
说完，克莱恩的眼睛突然闪烁了一阵，他的身份晶片现在已经连接到了义体的移动光脑上，只要一个念头，便可以在视网膜内的讯息屏幕上联网查询任何信息。
“哦，今年年初上市的，也是新产品，三千联邦币一盒，一盒是三罐。”
熊人听着克莱恩那丝毫不在乎的语气，不由得心中一颤。
“你之前就知道我会答应当你的手下才提前买的吗？”
“嗯？也不算是，你要是不答应基本上出门就会被警局的人一枪打爆脑袋，你刚刚出门的时候应该也能感觉的到。”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克莱恩刻意放慢了脚步和凯托斯并排走着。
“不得不说你们这些贝瑞人感官真的很敏锐啊，你是什么族的，介绍介绍你自己呗。”
“是的，主人。”
“诶！别别别，叫我长官或者老大就行，对了，我叫克莱恩。”
熊人又挠了挠头，瓮声继续说道：“好的，我叫凯托斯。我是白熊族的巨熊，在你们国家有的人也叫我北极熊人，或者叫我巨熊人，我和我弟弟...我们都是来地联跑商的。”
二人一边走着，凯托斯也一边将自己的遭遇与克莱恩说了一遍。他和弟弟两人从商人到平民窟地痞，也算是被坑的够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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