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这规划是怎样的,好的结局之一,一定不包括进宫做皇帝的妃子。
在皇宫的这十多年,他见过许多皇帝的女人,不论是先皇的女人,还是新帝的女人,从她们成为皇帝的女人开始,就注定了她们可悲的结局。如果还是特别美貌的的人,像石柒这样的,若是皇上不怜惜,无人依靠,很快就是一具红颜枯骨了。
他不希望石柒把未来放在皇帝身上。
那么石柒自己呢。
她想吗。
他似乎是看着石柒,又似乎是在看着皇帝,缓缓开口道:“陛下,她就是你赐给臣的妻子,礼部尚书石和大人的第七个女儿。”时迁的回答很明确,不管是皇帝,还是石柒,都应该清楚,他们三人此时的关系。
他在告诉石柒,她人生悲剧的缔造者,就是她眼前的男人。
他们的关系不应该有任何的变化。
他在告诉皇帝,不管你对这个女孩子有什么样的想法,她现在都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即使这个别人是一个太监,那也是你自己亲自赐婚的,金口玉言,不可更改,有些心思就不应该茁壮长大。
他的暗示,北泽阳自然是听懂了的,但是他不在意。
他跟时迁认识二十来年了,知道这人的脾气,估计是怜惜这个无辜的女子罢了。
况且,自己真要做什么,他也阻止不了。
不过,他年少因为自己的关系家破人亡,如今又是自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其重要性当然不是区区一个女子可以相提并论的,此时不宜与他争论。
他爱美人,却更爱江山,人才和美人,孰轻孰重,他自然有有定论。
南安国新帝宝座不稳,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此时的政局绝对少不了时迁的。
况且,就算看在两人自小的情义上,今天的这个面子他也要给的。
罢了,不过一个绝色女子罢了,能有一个自然能有两个。
后宫里也有几个能及此的,只是没有这般娇仙,总归还会有的。
眨眼之间,北泽阳已经将自己的思绪整理好,手松开,慢慢走到八角亭旁披上衣衫,面上是淡淡的笑容:“原来她就是我给司匠寻的姻缘,倒真是一桩金玉良缘。”
时迁一边朝着石柒走,一边道:“毕竟是陛下的一番心意。”
“真龙天子,金口玉言,自然好。”
两人都心知肚明,当初赐婚,是怎么回事。
北泽阳因为和时迁在南安国内乱的处理上意见相左,北泽阳认为应该趁机攻打南安国,扩大版图;时迁则怎认为新政未稳,欲图外权,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之举,不如趁火打劫商议收回几百年前割让出去的昌河沿岸的七座城池更好。
北泽阳雄心勃勃,时迁稳中求胜,谁也说服不了谁。
恰好曾经说错话让北泽阳不高兴的石和又触了他的霉头,一气之下,北泽阳就点了这桩婚事。
不过是一时气话,但是皇帝说出口的话,那就是皇恩浩荡。
本着面子还是很重要的新皇帝,在时迁和石和政敌的推动下,促成了这桩婚事。
不过,他本以为时迁一定会拒绝的,他也就顺势作罢了。
谁知道时迁居然沉默着答应了。
这事儿就这样决定了。
他为什么没有拒绝呢。
难道他早就知道对方是个绝色。
应该是知道的。
他手中有千机卫,暗中也培植了阴卫,对朝中大臣比自己还了解。
莫非他早就看上了。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他倒是没想到这位伴读会有这样的心思。
一时间有些可怜他。
再好看他也享受不到那种快乐了。
诶。
后来石和以死相逼,他也没有合适的台阶可下,只好看着那个老头儿可怜地横着出去了。
这件事结束后,他的面子保住了,可是里子也受损了,大臣们肯定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公报私仇有变态心理的皇上。
总觉得是时迁在坑自己。
但是也没有证据。
如今看了石柒的脸,想着自己把这么好看的姑娘送出去了,心里更是郁闷。
虽说他百分百承认这位发小是个很有才华能力的人。
但再有才华能力,那也是个太监啊,给不了这么漂亮女孩子该有的幸福。
真是可惜了。
自己可是皇帝。
要不要做件好事,把姑娘抢回来,给她幸福。
甚至还能挽救自己的名声。
想到这里,北泽阳心里陡然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仿佛看这女子一眼就忘不了似的,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许多想要得到她的缘由,根本就像是在左右他的想法一般,太不正常了,看来,她身上香味实在是古怪。
自己都离了这么远了,还是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沿着鼻腔进入四肢百骸。
简直比春药还神奇。
会不会,在自己将她赐给时迁的那一天,她就已经被南安国的奸细给换了。
目的就是为了通过她来控制时迁。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自己只碰了她几下,就心神不宁许久。
若是朝夕相处,有什么秘法,将时迁变成傀儡也不是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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