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游从院中出来时,何尚察觉到姜游身上所显露出的气势似乎比来时更迫人了一些,但他修为比姜游低,看不出他如今的境界。
见姜游逐渐走近,何尚没多想。只立刻迎上去问道:“贤弟可查出凶手是何人了?”
姜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何兄,此事怕是我姜家对不住你了。”
何尚狐疑,“贤弟,你这话从何说起?”
姜游叹息再三,一脸悲戚:“何兄你有所不知,当年我兄嫂曾有一双儿女,大的那个外出历练时出了事,下落不明,只剩下一个女儿,取名姜念鹤,自幼娇生惯养,本也理所应当。只是自我兄嫂二人出事之后,这小女儿无人照看,我这身为长辈的,自该将她接到身边照顾,待她长大些,便将姜家交给她,方不负我兄长所托。”
“奈何这小女儿因我兄嫂溺爱娇养,养成了个娇纵跋扈的性子。几年前,她不但放火烧了祖宅,伤了族中二十几名弟子,还窃取了姜家家主令,然后去向不明。因这家主令本就是兄长留给她的东西,我虽代掌主事,却不便追究,以为她在外面玩儿上一段时日便会收心,就纵着她去了,可谁曾想,她竟犯下如此大错啊!”
说罢,姜游竟掩面啜泣起来,令人动容。
何尚听了,百感交集,可他还有一事不解,“贤弟,若按你所说,那姜念鹤而今不过双十的年纪,哪怕再天赋异禀,也不该是我家老祖的对手才是。”
姜游拭去眼角的泪水,惭愧道:“这事也怪我,没有教导好她。我们姜家的家主令可号令一批来历不明的修士,名为玄真使。玄真使修为高深,神秘莫测,也算是我姜家不为人知的一股力量。只是,这玄真使只认家主令,家主令在谁手中,便奉谁为家主。想来也是我兄长告诉过我这侄女儿玄真使的存在,才叫她如此无法无天了。”
说罢,姜游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他握着何尚的手,哀叹道:“何兄,无论如何此事皆是姜家有愧于你。我兄长在世时素来是非分明,刚正不阿,如今他的女儿却铸成大罪,若是兄长在世,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我身为她的叔叔,实在不便出面,只能劳烦何兄多操劳,派人去寻她,倘若有何要求,何兄尽管开口,我姜游一定竭尽所能。”
他说得情真意切,何尚的心思却已转了千百遍,他嘴上宽慰道:“贤弟,此事你无关,你不必太过介怀,我马上就派人去追查那丫头的下落,届时定会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只等找到姜念鹤,夺了她手中的家主令,再拿到秘印。届时,他何家便不必再仰姜家鼻息生存了。
殊不知,何尚这点儿小心思,早已被姜游看得清清楚楚。他无声地冷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何兄了。今日出门颇急,不便久留,何兄若是有事,派人告知一声便可。”
“贤弟慢走。”
直到再感觉不到姜游的存在,何尚终于收起了脸上的谄笑,冷声下令:“派人去找姜念鹤的下落,找到之后就地诛杀,将她身上的姜家家主令带回来。此事,不得走漏风声。”
“是。”
何尚眼里酝酿着杀意,如今老祖已死,倘若他再不寻求出路,何家就再无翻身之日。
京中的眼线说,还有几日就是皇家秋狩,届时花锦瑟的儿子亦会参加,这一次,他一定要在姜游之前拿到秘印。
“安排好人手,过几日我们亲自去京城,这一次,秘印我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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