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的蓬泽湖畔盖了一排专供钓鱼的水上长廊,完全依照古风的建筑风格,搭配着远处的山以及碧绿的湖水。
很有古典山水画的意境。
长廊石桌上烧着热腾腾的茶水,一旁坐着一位年纪颇大的男人,头发花白,穿一身白色休闲服能看出其体格硬朗。
突然他迅速站起身,双手死死紧攥着四、五米长的鱼竿,双腿稳扎马步,紧接着有技巧的前前后后溜鱼。
可能是钓到鱼有些大,他咬着牙用力,憋得脸颊绯红,一边侯着的佣人也在紧张观看局势,却并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虽然南枳不懂,但也知道钓鱼的乐趣大致在于人和鱼的博弈,按理来说一般的鱼力气是比不得成年人的,但鱼在水里会得力,所以拉鱼就会很费劲。
慕成军正专注忙着与鱼较劲,南枳和慕淮期只好站在后面看着不打扰。
约摸十几分钟后,这场人鱼大战终于分出胜负,湖面上浮现鱼银白色的肚皮,慕成军招呼佣人赶紧拿大网来捞起。
随后一边用手帕擦着流出细汗的额头,一边招呼杵在身后的小两口坐下,语气故作不满,像是早就知道他俩来了。
“啧,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坐下喝茶。”
南枳明亮的杏眼顿时笑弯了,放开慕淮期的手就走过去问好,顺便比了比大拇指,夸奖一下他的钓鱼技术:
“爷爷,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厉害,看来南枳今晚有口福了。”
她在长辈面前一向嘴甜,自小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开朗,笑起来跟个小太阳一样,与她相处起来如沐春风。
“哈哈哈…”慕成军笑得和蔼,他对南枳一向喜爱,抬手摆着手掌,“枳丫头就是嘴甜,爷爷我可不吃你这套。”
“我说的是事实呀!”南枳坐到石凳上,转头递给身边的慕淮期一个眼神,“对不对?”
“嗯。”慕淮期收到她的意思,抿着薄唇,抬手拿起白玉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慕成军,“爷爷,请喝茶。”
慕成军却不领他的情,对他和对南枳完全是两副态度,冷呵道:
“我还以为你出国一年,心里只有你母亲的喀斯家族,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爷爷,还有慕氏。”
“淮期不敢。”
慕成军看着面前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小孙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满他回北城这么多天不回一趟家也就算了,连电话都不打。
要不是他亲自打电话去,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起有他这个爷爷。
明知道他因为父母的意外而性情冷漠,更对慕家的亲缘失望殆尽,但慕成军还是不由心寒,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孩子,又在他身上付出了半生心血,自然还是希望他与自己多多亲近。
空气突然有些安静,湖面吹来缕缕微风,慕淮期依旧维持稳稳端着茶盏的姿势。
慕成军端坐着气势威仪,虽故意不接,但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了明显松动。
南枳看得清楚,适时出来圆场,拿过慕淮期手上的茶盏转而自己递过去,笑道:
“爷爷,我们不理他,您喝茶。”
有了台阶下自然就开心了,慕成军看着南枳的目光也越发喜爱,忍不住又开罪一句沉默寡言的孙子:
“还是枳丫头懂事,你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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