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叹气:“小小姐要比秋黎小姐坚强开朗得多,这结婚一年多以来没少被外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她半声不坑,每次回来都怀着笑脸,和小时候一样招人疼。”
“我相信啊,小小姐无论如何也不会走上秋黎小姐的路。”
老太太眼神沧桑悠远,点了点头,嗓音隐藏着深沉的悲呛:“走吧,回去吧,人老了精神不好,怕再提起这些伤心往事,恐怕今晚又要睡不着了,不想了,不想了。”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说着,驻起拐杖一步步往前走,她佝偻着腰,背上像驼着沉重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一样,步履蹒跚,看得让人心酸。
刘妈再次叹气,皱眉轻摇头,然后上前扶着老太太的腕臂,陪伴她回房休息。
对于南秋黎,刘妈回忆起来依旧是唏嘘不已,她是看着那个美丽的女孩从天真烂漫变得疯魔颓废,最后香消玉殒的。
而这个过程也不过是仅仅一年时间,爱上一个靠不住、不负责任的男人,生下孩子不到一个月就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就算是旁人看了都无法理解、并震惊,更何况是疼爱她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呢?
这几乎成了南家的一道不能言说的伤疤、禁忌,谁都没有再提起。
而整个南家似乎也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复往日,慢慢走向没落。
处处弥漫着悲呛的气息,直到小小姐慢慢长大,老太爷为了不让她活在那对不负责任父母的阴影下才送到南镇身边,希望她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
毕竟秋黎小姐未婚先孕,在那个时候,或者说那个年代是一出天大的丑闻,南家是名门,为了面子也只能瞒下对外宣称秋黎小姐是因病去世。
连那个消失的负心男都没有去追查。
二十多年过去了,事情早已经成为过往,只是像老太太这样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恐怕依旧活在过去阴影中。
一想起就心如刀绞。
——
卧房里,南枳卷缩成一团躲在被褥里,手指扣着床单,内心泪流满面。
慕淮期单手解下衬衣,随手丢在床边,看着一直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小鼓包,勾着唇角俯下身去,拍了拍,低笑道。
“你是想憋死在里面吗?”
不一会,鼓包里面发出闷闷的娇俏恼怒声,像张牙舞爪的小动物:“不要你管,我劝你现在最好别惹我,我不想看到你。”
“只只,听话。”
“不听,我要一个人静静,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再叭叭今晚睡地板。”
典型的这说不过就威胁,娇蛮行径,看来是真羞赧得没法见人了。
慕淮期摇头轻笑,没理会她的威胁,修长的长腿半跪在床上,靠过去用手强行扒开一个被角,却只看见一团栗色头发露出来,整张小脸都埋藏在下面。
强行动手怕会弄疼她,慕淮期只能放弃。
而南枳察觉到某人强行掀开被子,立马用手捂住,怒斥道:“不准动。”
慕淮期看着又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女人,薄凉的唇瓣微动,叹气道:“起来洗澡,放心,这里没人笑你。”
南枳躲了躲,没理他。
慕淮期又靠近一些接着诱哄道:“你出来,我有办法让你明天不尴尬,甚至不用去面对奶奶,嗯?”
话落,被褥中的南枳倏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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