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说话时,语气故意压得很低,看向她的视线也从上而下扫视一番,寓意很明显:你这样子的确定要我去,不怕抢了风头?
南橘在她嘲弄的眼神下气急败坏,但她还是安耐住了情绪,非常要强地抬起下巴,自信道:“我怕什么?我的生日宴自然我才是主角,南枳你就看着吧,同为南家千金,我南橘不比你差,甚至会做得更好。”
这次一定要把南枳比下去,把她踩在脚底,迟到二十几年荣光她一定要夺回来。
“行,那天我一定到场。”南枳眨着美艳的杏眼轻抬了抬手,笑颜如半隐藏在荆棘丛的娇滟红玫瑰,带着神秘魅惑,“我等着你的大放光彩,千万别让我失望。”
虽然她那么大的敌意完全是她神经病和迫害妄想症所致,但她既然都挑衅到跟前了,南枳也不好抚了好意。
就当做看一出好戏吧,按照南镇唯利是图的个性,这一场生日宴可能会有别的目的,也许他还没放弃实验室那个项目,故想借此去笼络人心。
最后,南枳收回眼神,勾着嘴角不疾不徐往医院外走去。
看着南枳窈窕离去的背影,南橘手放到胸前紧紧攥住衣领,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口气是从回到南家开始就存在的。
若是顺不下来,她佳肴无味,夜不能寐。
南枳越是活得光耀肆意,她越是嫉妒,恨到咬牙切齿,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态了,她把南枳当成了另一个自己,她无法看着另一个自己过得比自己好。
父母的宠爱自己,以及外面南枳手中夺过来的南宅的一切,似乎都无法填补她内心的空寂和渴求。
阮晚晴见她攥紧手,手腕又渗出了鲜血,连忙把她的手拉下来,心疼之余忍不住斥责道:“哎,真真你在做什么?手都出血了没觉得痛吗?快松开。”
“快跟妈妈上去找医生。”
阮晚晴着急拉着南橘走,她却站着不动,转头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问道:“妈妈,南枳是不是样样都比我好?”
阮晚晴不由愣了下,随即笑着安抚道:“真真你说什么傻话呢?在爸爸妈妈心中永远是最好,南枳她比不过你。”
“真的吗?”
南橘双眼泛红,此时的她与刚才刺猬一样疯癫模样判若两人,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因为失血而显得惨白的脸上神色悲呛哀伤,破碎感十足。
阮晚晴心里无比心疼,她知道这个女儿小时候受了很多苦,也知道当年是由于自己的私心,任由错误发生。
十几年来,她亏欠,她内疚,现在女儿回来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放在手心里疼爱。
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阮晚晴抬手爱怜的抚摸着南橘的头发:“真真你放心,妈妈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女孩子,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阮晚晴的声音带着深沉的坚定,像是在对南橘说,又像是在警醒自己。
南橘瞬间红了眼睛,转身盈弱地靠在她肩膀上寻求安慰。
虽然她心里怨恨阮晚晴没有及时找回她,但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妈妈对她还是很好,有求必应。
未来还需要倚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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