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成军也很苦恼,当年知道慕荣耀那个畜生在车上动了手脚害死了荣慎夫妻的时候他恨不得用棍子活活把他打死。
慕家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子孙,全然不念血缘亲情,因为一己私利犯下滔天大罪,这让他怎么原谅?
又怎么去厚待爱护他的孩子?
而且因为这件事还气死了如兰,他的挚爱,他的妻子啊,在知道两个儿子自相残杀的真相时,气急攻心连带着头部旧疾复发,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那段时间慕家白事不断,一个无比繁荣高傲的大家族在那一刻出现了颓然的景气,冰冷华丽的楼宇和木然冷冽的护卫把整个慕家笼罩在低沉悲伤的氛围之中。
血与泪淹没整个慕家,他当时真恨不得没生过慕荣耀这个孽畜,冷血残忍,甚至不知悔改,振振有词说他偏心。
慕成军回想起那时候他跪在门前被他用拐杖打得头破血流依旧满含怨恨的说: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偏心,你的偏心害死了大哥大嫂,也是你的偏心滋养了我的仇恨。
那句话给了慕成军极大的震撼,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东西永远没办法复制成两份,比如家产和父爱母爱,孩子一多,就总会有一个孩子觉得自己是被冷落、不被重视、不被偏心的一个。
如何才能做到最好,答案是没有。
慕成军在那件事后彻底悟了,要么就全给,要么就不给,一点希望都不给。
都想着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世界上没有那么容易、那么简单的好事。
更何况,慕家血液里就流淌着掠夺和野心,不然慕家也不会过了几百年依旧屹立在北城金字塔的顶端。
慕成军摸了桌面上的朱红色蟾蜍雕像,异常沉重道:“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慕氏的中央枢控他触摸不到,对你照不成威胁,你自己还得多注意着些。”
慕淮期略微点头,表情冷淡,看不出他有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慕老爷子知道这个孙子脾性,凝重着道:“淮期,虽然你现在回了北城,北城这里呢安全得多,国内管控也严格,可你不带下属我不放心,明天开始加多人手吧。”
“爷爷是担心慕淮城吗?”慕淮期抬眸,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如天上冰雪一样冷冽,“你应该知道他现在野心勃勃,我不漏出破绽的话,他又如何能把握机会,这一次也会成为最后一次。”
“我给了他很多机会,这是最后一次,爷爷,接下来一起来看他怎么选吧。”
慕淮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中带了冷冽的笑意,对于慕淮城,或者说对于这个堂兄弟的命运有着掌握在手中把玩的残忍。
纵使慕成军心里素质强大依旧晦涩难受,对于这两个孩子,他就希望能安安稳稳下去,慕氏交给慕淮期他很欣慰,慕淮城就当个花花公子,吃喝玩乐一生就行。
慕淮期透过电脑屏幕看到慕成军拧紧的眉毛以及如山倾倒的颓然,勾唇轻笑,笑是冷的,带走嘲讽不屑的。
其实他对于慕成军这种自以为是的懦弱行为非常不认可,或者说从一开始就觉得可笑,先是慕淮城踩到脚底,踩到全北城人都知道他是“弃子”,而现在却又时刻护着他,背地里让他担待包庇。
何必呢?
既然做了一个铁面无私、不念旧情的爷爷,那就贯彻到底。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32524/9864677.html